姜镇远一行人出了一线峡后寻了些枯枝将白颜火化,带上骨灰赶往二十里外得小镇去了。
再说诗无念,那名土匪不敢耍半点花样,老老实实带着诗无念来到了山寨。诗无念落在山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他开口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土匪忙道:“大侠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唯命是从,只希望大侠能留小的一条小命。”
诗无念问:“先说说这些人是如何上山当的土匪?”
土匪定了定心神答道:“其实这山上的弟兄们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因为实在是没法儿活了才上山讨口饭吃,如若不然必定会被饿死。有少部分是被官家通缉的逃犯,这些人手上基本上都是有人命的。平常下山干活的也都差不多是这些人,因为寨主认为只有这些人才靠得住。而那些为了生计才上山的人可能会趁机反水或者给人通风报信。因为这种事情之前就发生过,打那以后寨主就再也不让她们下山干活了,平时只是让他们负责山寨的修建,当有活时他们也只是负责接应,并不知道具体的任务是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这山寨除了刘一手,全部都是好人。”诗无念冷冷问道。
土匪慌忙解释道:“不不,那些经常下山的人多数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杀过人的。”
诗无念问:“那如果将他们全部都杀了,你认为有多少人是被冤死的?”
“这,这……”土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诗无念看着土匪为难的样子,他换了个问题:“说说你的故事吧,你是如何落草为寇的。”
土匪犹豫许久终于开口:“小的名叫周达,家住五十里外的新田镇。原本上有五旬老母,下有刚娶进门不久的娘子。可是在我一次外出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娘子竟被家住隔壁的王老四给强行糟蹋了,当时我那七旬的老母发现后想要阻止,竟然,竟然被那畜牲给一拳打死了。我回到家后就看到我那母亲倒在地上,她身子已经冰冷。而我那娘子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我好一番安抚她才稍微平静下来,可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有个长舌妇到了我家借东西,发现我家里的情况后出门就大喊“死人了,周达媳妇儿被人给糟蹋了”。听到这话后,我那刚刚安静下来的娘子顿时发了狂,她对我大声说了一句“是王老四”后把脑袋对着桌角狠狠的撞了下去,我当时没来得及阻止,这就样我娘子也没了……”
说到此处,周达停了下来喘了口长气接着道:“当时我就想着要报仇,我不仅要杀了王老四那个畜牲,还要杀了那个长舌妇,如果不是她,我那娘子也不会死,所以我立刻提刀追了出去,可是当时附近的人都已经赶了出来,他们围住我说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虽然那长舌妇做得不对,但是如果我杀了她,自己也要吃官司,还是先把二人的后事处理了再说。再加上那长舌妇的男人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家婆姨一次,他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他婆姨……”
“于是我便暂时止住了杀人的念头,连夜把老母和我那娘子的遗体运到祖坟地草草掩埋了,但当我再去到那长舌妇家的时候,一家三口竟然逃走了。住在她家隔壁的一个小孩说长舌妇的男人的确教训了她半个时辰,还说那婆娘一直都在哭,肯定被打的很惨。那小孩子的老子和我关系不错,他说小孩子不懂别瞎说,他让孩子回家后告诉我说那长舌妇的男人最是害怕长舌妇,哪里敢教训她,分明是二人一阵“翻云覆雨”后悄悄逃走了。我当时都快气疯了,于是我追到了那长舌妇的娘家,果然找到了他二人。我一怒之下割了那长舌妇的舌头,再把那男人揍了一顿后就离开了。”
周达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似乎有些口渴,他舔了舔嘴唇接着道:“至于那王老四,我在三旬之后终于寻到了他,我先把他的那玩意儿割了下来,硬是逼着他吃了下去,然后他就疯了,我看再折磨他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就把他宰了。再然后我就被通缉了,只得逃到山上当了土匪。”
诗无念一直暗暗留意着周达的神情与呼吸变化,确定他不似说谎,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大仇既已得报,如今为何如此怕死?”
周达犹犹豫豫道:“我家虽然已经没了什么人,可是我那娘子却是父母健在,如今只剩下二老相依为命,日子实在过得太苦,我虽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孝敬二老,但是一直悄悄接济他们,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必须要还上,我怕我哪天要是死了,他二老也会活不下去。再说少侠手段也太强了些,那刘一手在少侠手中连两招都撑不过,我自然也是怕死的。”
诗无念道:“如果要让你找出山寨里该死的人,你能找出多少来?”
周达道:“我知根知底的只有七个,他们都是***女的杂种,其实我早就想弄死他们,可是在这寨子里实在是没有机会。至于别的那些有人命在手的人,大多都是被豪绅压迫的无法忍受才动手杀人的。当然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诗无念道:“只要你能杀了那七个人,我就放了你,如何?”
周达道:“此话当真?”
诗无念道:“当真。”
周达道:“好,我这就带少侠进入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