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顾铖不明以，挨着母亲坐下，“您刚才说什么？什么可惜了？”

“你快吃你的饭吧！”顾俊芳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句，“好好个姑娘，你怎么……”

“您是指安然？”顾铖总算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您以前不是不喜欢她的吗？现在怎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顾俊芳看了一眼躺在病床的马育林，压低了些许声音，“从前是我对她不了解有偏见。现在接触多了，发现是个挺懂事挺大气的姑娘。好好的，你怎么……你自己说说，你们班那个叫刘婷婷的，她有什么好？”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顾铖一面夹着菜，一面小声地嘟囔着，“莫不是在班里安了眼线监视我？”

“你想的美！你？我还用得着安插眼线？”顾俊芳白了顾铖一眼，“快吃你的饭！下午还得去赛。对了，你跟安然的考场离得近吗？”

“嗯，挺近的。”顾铖扒了几口饭，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父亲，“爸怎么办？要不要叫醒他？”

“儿子……”这时，马育林动了动身子，伸手摸了摸顾铖，“你来啦？”

“爸！您醒了。”顾铖立马站起身来，走过去扶着父亲坐了起来，“正好我买了点瘦肉粥，您勉强吃一点吧。”

“好啊。”父亲微微笑了笑，“我听儿子的。”

“等一下！”顾铖正欲端过稀粥，却被顾俊芳拦住了，只见她从一旁的桌端过来一盘切好的苹果，递到了顾铖的手里，“刚才你爸说要吃苹果，我都削好切成小块了，喂他吃两块开开胃。”

顾铖扭头看了看母亲，又悄悄地瞄了一眼父亲。猛然坐到一边摊了摊手：“您自个儿喂他呗！我得赶紧吃过饭去赛了。您说是不是？”

“你这孩子！”顾俊芳脸红了红，她活了这么大年纪，又怎么会不懂顾铖心里那些小九九。

“给我吧，我自己吃。”马育林见顾俊芳一脸尴尬的模样，讪讪地伸出手去，“你们两个，还真的把我当作不能自理的病人对待啦？”

“行了啊你！瞎说什么！”顾俊芳嘴骂到，却还是端着盘子坐到了病床前，夹起一块苹果塞进马育林的嘴里，“你要是有本事，赶紧出院啊！躺在床逞什么能？耽误我班的时间……”

“是是是……怪我怪我。”马育林倒也不生气，点头应和着。

顾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自觉红了红眼眶。隔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表现出从前那副冷静干练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久违的温和笑容这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温度……

“我吃饱了！”顾铖不忍打扰父亲和母亲独处的时光，因而放下碗筷站起了身。“我也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赛了！妈，您吃完了放在一边行了，晚回来我再把餐具给送回去。爸，您多吃点，要听我妈的话！我走啦……”

走出病房，顾铖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心情也霎时间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