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夏小小的讲述,其他人的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明白,她的心究竟有多么大的苦涩。
安然向来最讨厌的一句话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因为担着“父母”的称谓,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称职的父母倒也罢了,偏偏有一些葩的存在,孩子生来成了他们的“私人物品”,不得违背他们的任何意志,稍有不顺便可能被冠叛逆不孝顺的“罪名”,躲不开逃不掉。
很不幸的,夏小小偏遇到了这样的父母确切的说,是在她哥哥去世以后,父母才变成这样,但不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们,伤害到夏小小而不自知的事实。
很难想象,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却要一直过着小心翼翼的日子,按照父母的喜好来生活,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整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一秒面对自己的,是笑脸还是棍棒。
安然看着夏小小消瘦的脸颊,心涌一阵的心疼和难过。她突然间想到,初遇夏小小时,她看似单纯的笑脸,到底隐藏了多少的苦痛。也渐渐理解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敌意,和对身边所有人的不信任。
“我们走吧。”安然拉起夏小小的手,既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接过她的话题,而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的说,“先陪你去办报名手续,接着还得去帮王兰收拾宿舍呢!”
“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讲的吗?”夏小小反倒疑惑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安慰你,是不是?”安然轻而易举的接过了夏小小的话,说实在的,且不说夏小小,是身旁的其他几个人,对于安然这副淡定的模样,也很是不解,全都直愣愣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安慰的话自然容易说出口,”安然突然间变得格外认真,望着夏小小的眼睛问到,“可是有用吗?”
夏小小虽不明白安然问这句话的用意,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到:“我不知道……可能有用吧,至少心里会感受一些。”
“嗯。是啊!最好是大家再一起抱头痛哭一场,将叔叔阿姨的不是痛斥一番,那才舒畅。”安然依旧板着脸,“可是那样做,一点实质的帮助都没有。”
“安……安然!”王兰有些看不下去了,前拉了拉安然的衣服。在这种时候,安然的冷静和理智,看去未免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