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念微颤,知道事态已经十分严重,心中隐隐担心。
太后如此生气,定不然不会轻易放过林雨初。
果然……
“哀家今天倒要好好会会这个画师,看看皇上结交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太后震怒,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从李不念面前离开。
李不念与魏远闻相视一眼,同时追了出去。
很快,李不念和魏远闻便紧跟着太后进了船中。
此刻,林雨初正跪在太后面前。
“母后,那些画都是儿臣吩咐过的,与画师无关。”魏远闻跪在林雨初身旁,求道。
太后见状,眉头皱得更深,手扶紧座椅边缘,不悦道:“你是皇上,不必跪着跟哀家替一个画师求情,给皇上摆座。”
吩咐完,她又指了指林雨初,微眯起眼问道:“你可知道为臣子、为宫中仆婢的本分是什么?”
“做好份内的事以辅助皇上安定天下。”林雨初不卑不亢地回道,心中也隐隐猜到后果,反而更加淡然。
太后冷哼一声,讽刺道:“好一个安定天下,瞧瞧你都做了什么,扰乱皇上心智不说,如今整个后宫因你而闹得沸沸扬扬,若此事传到前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她又走向林雨初,细细打量了林雨初一番,嫌恶地说道:“果然和传言一般是个为人不容、不伦不类之人。”
“母后……”魏远闻眼眶猩红,正欲争辩,被林雨初拉了回来。
林雨初摇了摇头,转向太后时,神情波澜不惊,回应道:“太后教训得极是。”
李不念见此,低头时也不忍,眼眶微红,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突然明白了林雨初第一日与她说的话。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却要被世俗流言所染。
她不愤,却也只能隐忍。
越是激怒太后,越是对林雨初不利。
魏远闻也深知这个道理,便也克制住自己,“儿臣却不该整日看这些闲散消极的画作,现在想来这林雨确实初生于乡野,眼界狭窄……”
他顿了顿,手臂显出青筋,终是沉下心道:“是朕错看了他,就将他贬出宫去,再在城中放榜三日以示惩戒……终身不得入宫……”
李不念本有些不平,可转念一想心中倒也开阔一些。
在宫外生活未必不是一件更好的事。
“既已知错,也不必如此重罚,哀家知晓皇上仁义,也知晓这林雨初自小便与皇上相识,哀家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太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突然提道。
太后这话里虽有着通融之意,可那眼神里的厌恶并未消失。
想必这两全其美必有深意……
李不念讶异,又在心中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