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聿没有说话，指了指化作一滩脓水的那个售票员。

他们是亲眼看见自己开枪的。

效果，很好。

一个子弹，宣告了丧尸军团的到来。

亦是，未知杀戮的到来。

所有吵闹声、推搡间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怕丧尸吗？

怕。

怕丧尸军团的军人吗？

更怕。

神乎其神的杀戮记录——一支小分队，半个小时内就可覆灭一座城。

每当他们举着死亡镰刀扫荡城池，无一例外地血流成河、生者寥寥。

柯聿清楚地知道他们为什么需要杀害一些看似健康的、无辜的平民——无须咬伤，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感染了隐蔽的丧病毒。

只待一个爆发的契机，就会成为刽子手，亲手摧毁掉自己曾经赖以生存的美好家园。

“LH1524-A型病毒。”磁性的声音穿透一个厚厚的白色口罩。

这位随行军医踏着沉缓的步子，将化验的结果递到柯聿的面前。

柯聿看了他一眼——陌生的面孔。

“你哪个队的？”

“哪个也不是，我是莫求请来帮忙的，很快就得走。”

柯聿打量了他好一会。

男子金丝边的眼眶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柯聿特意叮嘱过自己，会有一个不便透露身份的神秘人前来协助他们，应该就是他了。

确实神秘，柯聿承认，自己对他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兴趣。

“病毒效果？”

“不具有空气传播能力，主要靠血液传播，特别之处是能够强化异能者的能力，潜伏期长，爆发时间短，爆发力强。”

“一旦发作，是LH307—A型威力的多少倍？”

男子比了个“七”的手势。

“七倍？”

“七十倍。”

有人扑哧一下笑出声。

“你疯了？”柯聿脸色冷了下去。

“我没疯。”男子淡淡回道。

“我没说你。”

一颗子弹打穿了那个笑出声的人的鞋尖。

此人怪叫一声，拍了拍屁股上灰尘，不紧不慢的站起来。

口罩男朝那边瞥了眼，很快转过头，“我要走了。”

柯聿若有所思，摆个手示意他离开。

“你是谁？”柯聿把枪口对准了拍土的某人。

“我是——于醉。”

“于醉？蒂金学院学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柯聿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嘛，是跟着卡琳师姐来的。”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他出发之前，明明特意嘱咐过她了，此次前来芜梦城营救佑佳的事情不必他们操心，为什么她还要派人来？难道说，她是怕自己带回的佑佳会是一具尸体？

“没错，我们信不过你们。”于醉坦然的戳破他的猜测。

柯聿心里更冷了。

单凭莫求的存在，就不会让佑佳出事的，他们的到来，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