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天她爬个问仙山,然后要去泡芍药温泉,就不回来这里住了,但拖着行李箱不好上山,她拿出手机搜了一会儿,订了芍药温泉那里的酒店,然后起身梳洗化妆之后吃了早餐就叫快递上门把行李箱托运去问仙山山顶的问仙酒店了。
给裸露的皮肤涂抹了厚厚的防晒霜,叶瑾一下身运动裤脚踩登山鞋上身吊带配白色防晒衣,头发扎成马尾又戴了个遮阳帽,墨镜在脸上一扣,全副武装退房出门爬山了。
今天江北市天气阴沉沉的,还有微风,正好是爬山的好天气,叶瑾一花了四百块钱打车到问仙山脚下,十点多才来爬山的人还真就她一个,其他爬山的早就上去了,像她一样来的迟的也选择了旅游观光车,垂直海拔三千多米,真不是一般人能挑战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山脉心里闪过怀念,前世她从学校退学出了孤儿院之后,吃了许多苦,最后在隔壁省一家著名的景区里找到了一条谋生的路。
她每天背着泡沫箱装着冰块儿和矿泉水以及冰棍儿和雪糕向爬山的游客出售,一个雪糕她能赚一块,矿泉水一瓶能赚五毛,每天上山下山好几趟,刚开始脚底磨起的血泡和水泡疼的第二天不能走路,可是第三天她去之后景区负责人嫌她工作不认识要辞退她,她说了好些好话做了许多保证,才留住了那份工作。
因为学历问题她去干轻松的活都没人要,虽然很累,但每天能赚四五百块钱呢。有一天早上在半山腰她遇上了她的师父,那天天气特别特别热,六月的温度连早上都没能有一丝凉爽,一个严肃又慈祥的老人,在一众年轻的登山者气喘吁吁的时候他闲庭信步犹如在花鸟市场闲逛一样闲适。清爽闲适的模样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也许是她羡慕的眼神太过炙热,那个精神抖擞的老者走向了她,问她想不想学本事,她当时惊呆了,干渴的嗓子里说不出一句话,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个有意义的音符,只是激动的傻傻的点了点头。
明明他须发皆白又满身违和感,可是她当时竟然没有生出一点怀疑的念头,抱着泡沫箱就跟着师父蹬蹬蹬的下山了。
在此后的三年时光里,每天她跟着师父晨练,起初是打太极,后来是扎马步,等她能在扎马步的时候流利的背出师父给她的书本上所有没有标点符号的大字小字时,师父这才开始给她讲解何为测八字何为观面相,那时候已经距离带她出景区十个月了。
之后的两年零两个月,她学到的算命知识越来越多,出师那一天她才正式的跪地敬茶行了拜师礼,因为师父说三年学不成者,要么悟性太差不适合这一行,要么为人懒惰心性不坚定学了也会害人害己。
从那之后,她渐渐在风水玄学圈子里打出了名头,起初并没有人买她的账,她也不想靠着师父的荫庇出名,因此先前没人知道她是祁老的关门弟子,等后来靠着自身实力扬名圈子内外的时候她与师父一起出席玄学圈子里的讨论会才被人知晓她的师父是圈子里举足轻重的第一人。
如今,再次登山,却换了模样换了身份,不知道老头儿还好不好……
叶瑾一收起思绪,心里有些伤感,老头儿在外德高望重面上严肃,对她却很好,每年陪她过生日,就算她学艺的第一年,还是给她买了生日礼物。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从来不过生日,是师父跟她说每一个出生的孩子都是天意,是值得铭记的,她才执拗的将自己遇到师父获得新生的日子六月九号做为了自己的生日。
可惜今年的蛋糕,没有陪师父吃一口她就死了,不知道师父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