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出来干涉,银自己又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情愿的意见,孙妈妈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扇了一个痛快,而且半点都没有要收手的迹象。
大家就这样看孙妈妈扇了银快一刻钟的时间。
后来还是黎雀儿担心孙妈妈这样继续扇下去,会把银扇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便赶紧上前拖住了孙妈妈的胳膊,好声相劝地将之拉到了一边。
就算孙妈妈被拉开了,没有人再打她了,银还是跟之前一样站着没有动弹,她的右手拳头依旧握得死紧死紧的,两边的脸颊倒是被扇得高肿不堪,一如发酵以后蓬松高涨的血红色的大馒头。
黎雀儿不解银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都不呼痛,也不抵抗,只是一双眼睛红红的,应该是痛得很厉害。
她猜想是杜仲给银下了什么命令,不许银作出任何反抗,也不许银有任何动作,必须待在原地,无声接受孙妈妈的耳光洗礼。
不过,她刚刚就在旁边,并没有看到杜仲对银打了什么手势,也没有听到杜仲开口过什么意味深长的话语。
这么来,杜仲应当无法给银下命令才是。
那么,为何银非要表现得像一头任人宰割的死猪一般,无论孙妈妈打得多用力,又打了有多久,她都一点儿都不反抗?
想着想着,黎雀儿忽又换了一种思考方式,她心想莫不是银的脑袋有问题,因为先前在园子里面的时候,银不知道被谁推出亭子以外,深埋在雪地里面冻了老半,也许就是那会儿不心把脑筋给冻坏了,这样也不无可能。
要不然银刚刚为什么要像一只恶鬼似地势不可挡地来找她和胡玉姬报仇,即将要报仇成功的那当儿,却又猛然住了手,最后惨被孙妈妈反杀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呢。
这般想着,黎雀儿只欲赶快离开。
她来不及再去查看银的伤势,也不想对孙妈妈痛扇银的行为负责,就一手拉过胡玉姬,一手拖着孙妈妈往台阶那厢跑,准备稍微收拾收拾行李之后,就马上跟着杜仲以及宁卓元他们离开这里,即刻返回京城去。
胡玉姬这会儿依然还处在怔懵当中,突然被黎雀儿拉着样前边跑,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踉跄了片刻,这才能够迈出较为稳当的步子。
走在黎雀儿另一边的孙妈妈,也跟黎雀儿的想法一样,恨不能立即走人,省得再在这里受银的气,当然,她也是有些忌惮银清醒后的报复。
然而,三个女人家一块儿往前跑了不到十步远的距离,胡玉姬突地止住步伐,同一时间里还揽紧了黎雀儿的手臂,不愿再往前迈进半步。
黎雀儿和孙妈妈俱是愕然,不懂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