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看看去。”正好歇一口气。
那边,几个村民把韩知青扶到树下,其中一妇人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一脸为难道:“她是不是中暑了?你们说要不要给送卫生所去?墩子你跑得快,要不你把她给送去?”
“我才不干,啥中暑,这才四月,天气合适的很。”他才不想揽这活儿:“要不刘婶你掐掐她人中,给她喂点水。”
他们农作的这块地儿靠近村口,离卫生所两里多地,来回折腾,今天分配的活儿指定完不成,干不完要扣工分的。
工分就是粮食!
再说知青晕倒不是头一回,不稀奇,他们这些知青动不动就晕倒,弄回去灌点糖水,批几天假,在家歇一歇,过两天又活蹦乱跳。
明显是在躲懒。
刘婶掐了掐韩知青人中,但韩知青完全没有要醒来过的意思,眼睫紧紧闭着,肤色隐隐泛青,不像是在装病,怕是真的生病了,刘婶有点不落忍:“我看像是不好了,得送卫生所去,我一个人扶不住她,你们谁搭把手。”
她身材矮小,韩知青高她一个头,她一个人肯定背不到卫生所。
围在旁边的人眼神略显游移。
他们这会也看出来了,韩知青出气多进气少,脸色灰白。
虽然他们不至于忽视人命,可这万一死在半路上,算谁的?
扯上人命多晦气,要是掰扯不清,指不定裹里边儿惹一身骚。
大伙为难之际,墩子猛一拍脑门:“那啥,许荣祖不是在前面垭口那块地儿干活吗,离咱这儿不远,要不我去把他喊来,让他拿主意。”
“这主意好,你动作快些。”旁边人连连催促道。
为啥去喊许荣祖,盖因最近韩知青和他走得近,听说两人在谈对象,准备结婚。
墩子健步如飞跑远,简宁挤进人群瞧见韩知青丧失了生机的脸,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实践自己浅薄的医术,急忙扒开人群:“你们散开些,我送她去卫生所。”
背个人跑一趟对她来说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人命关天。
“成成成,婶帮你。”刘婶弯下腰帮她把人扶起来,所以这人呐,当真不能只看表面,宁丫头平时泼辣蛮横,与村民们的关系处的也不好,像是个不近人情的,却不想是个热心肠。
旁人都怕沾上人命晦气,她却毫无迟疑。
简宁的手无意识划过韩知青嘴鼻,惊一跳,这人没了鼻息,人没了?
于是赶紧去摸韩知青的颈动脉。
颈动脉停止搏动,心脏也停止跳动了,翻开眼帘,发现瞳孔散大。
人死了!
没救了!
一朵青春娇艳的花就这么没了,简宁心下不免惋惜。
“刘婶,你放开她吧。”简宁松开手,将韩知青放了回去,刚想说人已经死了,没救了,韩知青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简宁的一刻,双眼骤然充血,那里面是仇恨的火光。
铺天盖地。
大开眼界,现场版诈尸,简宁微微怔神。
“她醒了,没事了。”
“韩知青,你可算醒了,给我们吓得够呛。”刘婶拍拍胸脯,后怕道:“你这姑娘,身体不好咋不去看医,跑来上什么工。”
现场欢欣鼓舞,唯有知道真相的简宁一言不发。
忽然,韩知青伸出魔爪,直捣简宁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