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在宫里,而是从热河出发,且四爷虽遇刺重伤但不是致死的消息早已传到康熙那里。
“所以……那位为何也要跟着回来。”他们是疾行回京的,虽不是日夜不停,但对德妃这个年纪又是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实在是折腾。
不说其他人,就是太子,还有直郡王自己连日下来都有些吃不消。
好在京城已在眼前,直郡王和太子纷纷换上骏马。在等待百官迎接的时候,直郡王往后面的马车上努了努嘴。
太子瞥上一眼,笑:“到底是亲额娘。”
直郡王呵了一声:“对,还真是亲的。”可不就是如此,也就只有亲额娘才这么折腾,也不怕半条命都快折了。
“老四有这个亲额娘真的是厉害了。”
想着陆续收到的奏报,太子到底有些良心,若说生气,一开始的确有背弃感,但李光地的名字一出,这简直就是无差别扫射了。也是有老四当时吸走大部分的怒气值,他底下那些投靠过来的官员的影响,一下子就减轻了。
虽日后算账不可避免,但和老四差一点把命搭上相比。
太子还是有些怜惜这个弟弟。
至少比眼前这个总想着往自己饭碗里抢食的大哥好。
三爷带着人,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好一会儿了。
要是旁人,他还能怠慢一二。
只这两个哥哥联袂回来,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出来,说实话,碰上亲阿玛都没这么惊心动魄的。
他真怕一个没注意,这两个哥哥就在城门打起来。
冷脸不怕事的老四又不在,几个小的,连带老五老七都老老实实龟缩在角落里呢。
“老三。”
两声齐齐的喊叫,让三爷抹了抹头上的汗,带着几个弟弟们上前。
直郡王扫了一眼,呲牙:“老四没来?真那么严重?你们都没有去看过?”话是这么问,其实心里早就信了。
太子能接到奏报,他也一路不停地有人传来消息。
只是想着老四的臭脾气,真不严重,指不定在城门口硬撑着等着了。
“哪能呢,去过了。”对这个大哥,三爷可不敢打马虎眼,更别说太子也在一旁听着,想想老四和太子的关系,就多说了几句:“受伤的部位离心脉近了一些,那口子,我也看过了,太危险了。”
“老四这回是真的走运。”一个不好,就是真的把命搭上。
有些事情,四爷能避开几个弟弟,但不能对三爷避而不见。
哪怕三爷来的时候,伤口比原先好,可看着仍旧骇目惊心。
“是挺能唬人的。”四爷府里,清宁探头看了一眼,得出这么个结论。“不过……太子和直郡王会过来?跟三爷上回那样?”
三爷来看倒没什么,要是太子和直郡王也来,她总觉得少了点格调,不配他们的身份。
事实上,他们还真的不会做这样不着调的事情。
来的人都是各自身边的心腹,诸如苏培盛这样身份的。
也因此,他们进出正院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和规矩。
清宁亲自把人送到二门,又有苏培盛带人往外送后,才返回正院。梅香同桂香一起收拾两家带上门的礼。
搬回正院的时候,四爷就主动说了桂香的身份。
不是他安排的人,也不是德妃,真正安排她身份的人是佟皇后。或者说,也不是佟皇后安排,是有人借佟皇后留下的人脉插手了这件事情。
然后,四爷截胡了。
人是对方的人,效忠的是四爷。
现在应该算上自己,清宁是不能说对绝对效忠自己,但只要自己不损害到四爷的利益,那么桂香的忠心就不会变。
四个丫鬟,有两个还能用,这也让清宁松了一口气。
“走了?”四爷看到清宁进来,就想起身。
清宁翻了个白眼,快步上前把人稳稳地一扶:“您演戏好歹也演全了是吧,这大门还敞开着呢。”
四爷作势把身体靠在清宁身上,略微压了一下就收回力道,嘴里仍旧调侃:“福晋,这回是信了?”
这还是惦记之前的事情呢,小气吧啦的男人。
清宁实在无语,灵液是她给的。
她能不知道四爷的真实情况。
“信,怎么不信。就是爷现在骑上马去打熊瞎子,我都没有不信。爷是谁啊,是弘晖最厉害的巴图鲁呢。”清宁说着自己就笑了。
要说四爷马上功夫看着挺能唬人的,但知情人,例如一起上课的皇子们、看戏,武先生们谁不知道这也就糊弄糊弄别人。
别说四爷龙精虎猛的时候没有碰到熊瞎子,现在这个半半残的情况,还是不要去贻笑大方了。
“福晋不信爷?”四爷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她小瞧了?
“谁说的。”清宁哪里会承认:“不是说信了嘛。爷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那我可就冤枉大发了。”
就算心里这么想,就算四爷看出来了,这种话,也绝对不能承认。
清宁反将一口:“难不成爷不是弘晖的巴图鲁?”
提到弘晖,四爷也是一笑,看着眉眼间带着嘚瑟的福晋,忍不住刺她:“说起弘晖,如今明日进宫的时候,一道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