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长厌恶地瞪了刘老媪一眼:“我看不一定是刘田富与人结怨了,可能是你得罪了人,牵连了你儿子!”
刘老媪哭喊着否认,被众人轰走了。
这些人走之后还评头论足:“没想到这唐家姐弟是真穷!屋里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唐斯羡冷笑了一声,关上门将值钱的东西给唐清满摆了回去。
她这次是故意让人搜屋子的,为的就是让人知道她穷,省的小偷盯上她们,连条鱼都要偷走。
村里人刚走没多久,唐家又来了人,这次是唐才升亲自来了,唐斯羡自然没有躲避的道理。
唐才升看了一圈唐家姐弟租住的王家屋子,道:“到庄里说话。”
“不了,我怕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唐才升瞪她:“你当我们唐家是什么蛮不讲理、蛮横霸道的人家?”
“开玩笑吗?你看唐思海,他哪点儿像讲理的了?”
唐才升一噎,有些生气:“你到底去不去?”
“那就去吧!”
唐家田庄里这时候多数人都出去干活了,只有少数人以及妇孺仍在庄里忙着。看见唐斯羡来了,唐思海仇视地盯着她看。
唐才升看着他:“这事你想好好解决吗?”
唐思海哼了下,收回了目光。
唐才升让唐斯羡落座,又让人给她奉了茶。她第一次在唐家田庄享受到这种待遇,心想,表现得太善良就不会被人当一回事,如今她成了村里的刺头,唐家这才开始谨慎待她。
说白了,唐家这样的大家族,本质上也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
“我且问你,是谁雇你捕鱼的?”唐才升问。
“秦乡书手呀!”
唐思海立马反驳:“你撒谎,阿悦他们看见了契书上是秦浈之印!”
唐斯羡看向唐思海身边的两个青年,饶有兴致地问:“你甩锅的能力倒是不差,毕竟若雇我捕鱼的是秦小娘子,你什么事都没有,可若证据证明雇我捕鱼的是秦乡书手,那看错印章的是你口中的阿悦,罪魁祸首也成了阿悦,这教阿悦日后如何见人?”
众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其中的关节。而那两个青年顿时脊背发凉,后悔自己不该与唐思海多提契书之事。
唐斯羡见挑拨离间的目的达到了,便拿出契书给唐才升,道:“契书在此,不信的话可以验证。”
众人凑了过去,见上面果然印的是秦雩的印。
那两个青年脸色一白,他们如何想不出唐斯羡与秦雩已经换过了契书?只是他们同样没有证据,即使一口咬定,也是他们口说无凭,到时候肯定要被家里责罚他们生事。
唐才升也想明白了,不管先前是不是秦浈雇的唐斯羡,到了这一步,都已经演变成了秦雩与唐斯羡的联手。
他并不想为了唐思海将事情闹大,于是对忿忿不平的唐思海道:“我知道你想回尖山里,只是尖山里田庄的庄首是令尊,族规不允许父子在一起共事,哪怕你闹出这么多事来也是回不到尖山里去的,所以你更可能是被派到更远的田庄去。这事我不想替你瞒着,如何处理,还是等族里决定吧!”
“我没有!”唐思海气急,看见唐斯羡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便骂唐才升偏心自己的侄儿。
唐才升正色道:“你这便是连我也一起污蔑吗?我唐才升只有两个儿子,可不曾有一个侄儿,何来的偏帮?”
若唐斯羡是唐氏族人那还好说,不管怎样都是族内之事。可如今唐斯羡没有回归唐氏,便是唐氏与族外之人的事情,无论是哪个主事来处理,都是这样的结果。
唐斯羡可不管唐家的鸡毛蒜皮,她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唐家田庄。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秦浈,她便道:“今日捕了鱼,还未给乡书手送去呢!”
“我随你去拿就是。”秦浈道。
“不担心有人说闲话?”
“你可以离我远些。”
唐斯羡听话地站远了一些,距离不说两三米,一米五还是有的。
二人慢悠悠地走,秦浈问她:“你的手还好吗?”
唐斯羡假装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笑着翻了翻手:“好着呢!”
“这是承认刘大郎是你打的了?”
“我可没这么说。”
唐斯羡背着手:“你昨天将他巡夜的时辰与路线说的那么详尽,是有意的吧?为何?你也想让他受些教训?”
秦浈也假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昨天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