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约是七十五颗,一百五十文。”
罗衫官人也不打算讲价,让他身后的仆人交了钱。
唐斯羡给他数了八十颗鱼丸,“凑个整给官人,多谢惠顾。”
罗衫官人顿了下,又问:“你还卖鱼,那有没有鲫鱼?”
“自然是有的,一斤有,两斤也有,看官人需要多大的。”
“来两条两斤的。”
唐清满主动帮唐斯羡回去拿鱼,因为买鱼丸的不仅是罗衫官人,还有秦天。秦天十分大气地表示:“官人来此一趟,我们本该尽地主之谊,焉能让官人自掏腰包?这三斤鱼丸便算是我送官人的!”
他自己还另外买了两斤。
罗衫官人笑了笑,婉拒:“我若是收下,那与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有何区别?”
这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官身,先前没有猜出他的身份的村民顿时吓了一跳。
在他自爆身份后,唐斯羡簸箕里剩余的一点鱼丸则被秦阮伦一些家底尚可的同窗给买走了,尽管唐斯羡认为他们多半是想借此机会在罗衫官人面前露脸,好留些印象。
罗衫官人对唐斯羡道:“我三日后回饶州城,若是这期间你再到县里卖鱼丸和鲫鱼,记得给我留些。”
“官人可留下住址,我后日到县里,便给你送过去。”
罗衫官人琢磨了下,知道她这是在打听他的身份,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住驿馆,你直言找荣副使便成。”
唐斯羡记下了,她并不清楚副使是什么官,打算等会儿问一下秦浈。
罗衫官人离开了,秦天又送了他一段路,匆匆赶回来,问村民们:“李三他们几个呢?”
“跑了。”
那几个闲汉看见秦天等人忙着拍马屁,就溜了。
秦天冷笑:“他们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去召集壮丁,抓人!”
村民们觉得秦天的反应太夸张了,且李三他们几个闲汉再怎么欺负人,那也是村里人。其中一个村民便道:“里正,唐哥儿也没什么大碍,这事要闹得这么大吗?”
秦天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那是饶州的团练副使!六品的官啊,比县令的官还大。李三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仗势欺人,这让团练副使怎么看我们村子?怎么看我?”
秦天在罗衫官人自报家门时,便已经知晓那是谁了。
虽然他此前从未见过团练副使,可与衙门打交道这么久,也曾听闻饶州有个三年前被贬下来的团练副使,姓荣。那可是实打实的世家子弟,在被贬之前,荣副使的爹还是宰相之一,权势滔天!
再说了,秦天可不管荣副使是不是被贬的,只要他身上依旧挂着官职,那就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惹不起的。
“六品!乐平县令也只有八品吧?”
“团练副使厉害还是知州厉害?”
村民们议论纷纷,同时也意识到,向来怕麻烦的秦天这是要动真格了。
再看唐斯羡,村民们都没去算她这次到底赚了多少钱,只知道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很好。每次有人找她的麻烦,她都能逢凶化吉,上次是秦雩出面,这次是秦天。
有人都忍不住嘀咕:“这唐思先不是姓唐的吧,他是姓秦的吧?”
唐斯羡闻言,扭头看着秦浈,一本正经地道:“或许我祖上几百年前还真的是姓秦的,咱们这是一家亲呐!”
对于她这种一脸认真地说笑,秦浈给她挤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转身回祠堂。
唐斯羡忙绕到她的身前,问:“小娘子,那什么副使是干什么的?”
秦天也只提了团练副使是六品官,但是具体是什么职位,她却是一无所知。
秦浈驻足,心思一转,反问:“你怎么就确定我知道副使是干什么?”
她分明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唐斯羡愣是看出了点“你得承认我见识广、有能耐”的意思在。
鉴于秦浈才帮了她的忙,唐斯羡很给面子,顺着她的话道:“因为小娘子虽然身娇体弱,可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啊!这种问题,想来是难不倒小娘子的。”
秦浈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嘴角噙着笑:“想来这话也是真假掺半的。”
唐斯羡后悔当初就不该教育秦浈“不要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如今看来,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某贱:你要不要这么难哄?!
秦腹黑:你教的嘛
正宗手打牛肉丸近110一斤,鱼丸也要60一斤,而且还是混了淀粉之类的。这些丸子是真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