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左衡搞清楚,赵伊说的‘你们两’是他和谁,眼保健操已经结束了,教学楼顿时沸腾了起来。
赵伊朝他笑笑,转身跑回了教室。
左衡抱着校服定在原地,目光还停留在她消失的地方,任教室里涌出来的学生如何看他,他就像一座守护的雕像,一动不动。
陶涛和张博打闹推搡出门,陶涛重心不稳,手向后一摆,拍一声,打到了人,好像打到了颗金属纽扣,手硌得生疼。
他下意识骂了句:“卧槽疼死老子了。”
奇怪的是,一向擅长幸灾乐祸的张博此时并没有嘲笑他,而是像见了鬼似地愣在原地,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
陶涛边甩手边抽气,回过头道歉:“对不起啊。”
等陶涛回过头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张博是那个表情了。
刚才他打到了左衡!
确切地说,他打到了他夹克衫那个龙头形状的复古银扣子。
陶涛一边觉得完了,一边悄咪咪低头看了眼胸口,心道:卧槽同样是16岁为什么他好像有胸肌。
不过,左衡好像没有被打扰到,抱着校服看着教室前门发呆,一副思考终身大事的样子。
陶涛又说了句:“对不起啊。”
左衡有回应了:“没有对不起。”
陶涛:“……”大佬他嘴虽然动了,可目光还是涣散的,似乎那句‘没有对不起’不是对他说的。
他赶紧挪到一边,省得大佬反悔了揍他一顿。
发现左衡异常的不只陶涛一人了,走廊上三三两两的人不约而同沉默,朝他看过来。
直到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的元神似乎才归位,目光聚焦。
他扫了眼正在围观他的人群,挑了挑眉,众人立刻鸟兽散,哪里暖和呆哪里去了。
他的眼神没多在陶涛的身上过多停留,像没发现刚才挨打的小插曲,转到另一边接电话。
给左衡打电话的是他朋友江军,几个哥们约好去酒吧唱歌。
他接起,懒懒喂了一声。
江军:“哥你出来没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啊,说好二十分钟后见的。”
左衡:“老子还要上课。”
江军沉默几秒,哈哈大笑,扯着嗓子爆了粗口:“卧槽我没听错吧,左爸爸你居然要上课啊,从良了这是?”
左衡:“别贫。”
江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几口气,才浪里浪气道:“还是你认识了什么美女名字叫做课。”
左衡哼笑了声,吐了个字:“滚。”
江军也不勉强他,说:“看在你是第一次鸽了兄弟的份上,许你放学再过来,请我们吃饭。”
左衡:“没空。”
江军:“啊?放学也不来?真认识美女叫做课?”
左衡骂了句“煞笔”后,抬头看天空。
春天到了,春雨绵绵,他想到了什么,说:“去帮我买个吹风机。”
江军:“…就你那寸头,毛巾扒拉两下干了用啥吹风机啊,吹内裤啊。”
“废什么话,买功率大一点儿的,急用。”
江军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说:“你放学真不来?”
“不去,今晚有事。”
“你有什么事?”
左衡垂下眼皮,看着怀里的校服,嘴角上扬,说:“沐浴更衣。”
江军:“……”
最后,江军实在受不了了,抛下了一句‘爸爸您宛如智障’后挂了电话。
左衡收了手机,抱着校服走进了教室。
他刚坐下,他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是江军在微信群【各路扛把子】里发了消息。
将军:【@所有人,给大家讲个笑话,你们衡爸爸要上课,鸽了大家。】
将军的爷爷:【孙子你特么的智障吧,你太爷爷怎么可能上课?】
将军的姥爷:【课是谁?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