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本王倒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了!”碧天宏说道,“问题一、你乌灵派在金都的势力是帮谁的?问题二、你们此次暗杀的女子,也就是我的朋友,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问题三、乌灵派是否加入了平城之乱?”
红袖有几分挣扎,这三个问题除了第二个,其余的都是派内机密,作为乌灵派的四大护法之一,泄露机密,也是要受到重惩的。此时,她就如砧板上的肉,被岐王拿了短处,令她进退两难。
“本王保证,不会让人知道是你透露的。”碧天宏看出他心中的疑虑,信誓旦旦地说,“亦或者本王可以许你一个条件,让你日后更好过一些。”
“殿下此话当真?”红袖美眸写着惊喜,岐王殿下肯保她,也是她的一张生牌。
“红袖是信不过本王?”碧天宏目光如炬,直看得红袖心惊。眼神仿似藏着刀片,一层层将她剥离,一切伪装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不!红袖怎敢质疑殿下!”整理好烦乱的心情,踮起脚尖,附在碧天宏耳边,轻声而语,仔细地交代了刚刚的三个问题。
碧天宏满意地点头,红袖是个识时务的女子,这样的人可用。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身份,玉凌瑶,南疆皇室,想必那场变故导致她流落至此。若是玉凌风知道他至爱的妹妹已到金都,必会冒死前来相救。这于四哥,又是一张可用之牌。一想到要拿她来做棋子,碧天宏的心隐约刺痛,还是再缓缓吧,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告诉四哥。
安城与金都相比,十分安静,虽也有一两处风月场所,可热闹程度与金都是天壤之别。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百姓们纷纷入梦。
齐辰潇从安平王府回来后,夜已深,街道上依稀亮着的几盏灯笼,像是指路的明灯,给了夜归的人一丝安慰。安平王封给他的宅子已经定了下来,地理位置不差,可邻居却差强人意,在张龙彪府宅的旁边,真是冤家路窄,往后与这厮碰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希望他能长些记性,不要一再挑战他的耐性。
回到住所,褪下伪装,齐辰潇瞬感轻松。
“砰砰砰!”刚进屋,门便被敲响,他将已经褪下的外衫重新穿好,打开门,颜威一脸严肃地站着,背着手,板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颜老寨主?您怎么会在这?”齐辰潇吃惊的问,“颜阔兄弟没有把消息给您送到吗?”
“哼!”颜威袖子一甩,气呼呼地走进屋内,在椅子上坐下,“你当我颜威是什么人?当颜家寨的众人又是什么人?”
齐辰潇紧跟着颜威进屋,恭敬地立在他面前。他能感到,颜老寨主真的生气了,看来自己的决定没有得到认可,他赶忙斟了杯茶,递到颜威面前,笑着说道:“老寨主何出此言?颜家寨众人于我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老寨主在我心中,更是德高望重的长辈。”
颜威看他一副恭敬的模样,接过了茶,却并没有喝,而是将茶杯放在手边,继续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要陷我颜家寨于不仁不义?”
“老寨主何出此言?”齐辰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厢情愿,给颜家寨众人带去了如此严重的困惑。
“在你齐辰潇眼中,我等均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吗?”颜威声如洪钟,语气激动,“齐辰潇我告诉你,在来安城之前,我等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想必颜家寨如今已化为灰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要用你所认为的大义来让我等背负骂名,我颜家寨没有孬种!”
齐辰潇内心一震,颜债主为了他竟放火烧了寨子,这是认定了他齐辰潇,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汗颜,齐辰潇何德何能,能得颜家寨众英雄如此支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他眼中却蒙上了湿润,深深地给颜威行了个大礼,哽咽的说道:“是齐某狭隘了!颜家寨众人的大恩大德,齐某无以为报。在此,替齐家故去的冤魂拜谢颜老寨主!”正要跪下之时,被颜威双手搀住。“齐小子,莫要多礼,只需记得,我颜家寨众人永远都会站在你身旁,与你共同进退。”
齐辰潇终于还是落泪了,他哭得像一个孩子,或许在长辈面前,他也能放下伪装的坚强,彻底地放松,发泄一下。
颜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这个孩子,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论年龄,他比颜沁仅年长两岁,比他的四个义子都要小。造物弄人,让他背负了如此之多,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实际上也只是个需要关爱,需要温暖的孩子,“哭吧!哭出来!天亮后我们又是铁骨铮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