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婵儿以为他们该以何种方式见面呢?”碧天宏有些好奇地问。从古至今,女子都是被养在闺阁的,几乎是不允许抛头露面的,碧玺国的民风已经很是开放了,时常会有一些机会让年轻的男女有机会碰面,就像四月的花海一样,被冠上了美好的定义。
玉娢婵顾着欣赏美景,并未留意碧天宏这次在她的名字后没有加姑娘二字,许是被现场的氛围所感染,她的话也直接且无所顾忌起来:“要我说男女本就该平等,女子要更受到男人的尊重,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一样能做到。她们只是缺少机会。”
玉娢婵忽然想到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简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收入比男人高,地位比男人高……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华丽丽地逆袭啊!
碧天宏从来没有看轻过女人,金都四大富商,排名前两位的均是女人。或许就如她所言,她们缺少机会,缺少信任,被老旧的思想禁锢在一个无比巨大的牢笼中。
“婵儿所言甚合我意。”碧天宏也没有意识到他没有自称“本王”。
“谢殿下理解。我愈做一只猎鹰,迎风展翅,愿与天公试比高。”玉娢婵说着张开双臂,抬头望着静蓝的天空,嘴角上扬,眼中竟是热切的渴望情愫。
碧天宏停住脚步静静凝视,他又何尝不想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鹰?可枷锁难逃,束缚难抛,责任难却……“愿你如愿以偿,自在徜徉!”他心中默默地说道。
孟书钰带着妹妹菲灵,菲灵带着丫头月晴也来到了花海,因为有事情处理,他们错过了大菩提寺的午膳。孟菲灵是来赴严香蕊之约的,三人未做停留,直奔约定的地点而去。
严香蕊将地点选在了一处最繁盛的桃花林。左右两排共六张木质的小方桌,每张桌上都有精致的糕点,新鲜的水果,桌子旁边是丝绒软垫,桃花淡淡的清香萦绕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严香蕊乃长公主的嫡孙女,正经的皇亲国戚,出行的配备自然是无比奢华的。然而再高贵的装束,也掩饰不了她的疲惫。齐家出事后,她与齐辰达的婚事在长公主的强势干涉下,严家单方面悔婚,她在世人眼中从至死不渝的痴情女子变成落井下石的无信无义之徒。不绝于耳的谩骂,不被理解的苦恼,以及再次强行塞给她的婚姻都让她宛如受伤的鸟鹊,困在角落,默默地舔舐伤口。
她想找人倾诉,奈何因长公主的一道密令被困在府中,她求父亲,求母亲,求伯父,求伯母,求哥哥,甚至求严家家主,她的爷爷,求长公主,她的奶奶……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借着赏花的机会,能见一见好友孟菲灵。
她焦急地在一片粉红下走来走去,为何菲灵还不来?难道她也嫌弃自己了吗?
“小姐,再等等吧!菲灵小姐肯定会来的!”平儿看着急得几乎没有了主心骨的主子,心里也跟着着急上火。
“平儿,你说菲灵是不是也嫌弃我了?”严香蕊焦急地问道。
“小姐,不会的。菲灵小姐一定知道,一切事情都非您所愿。”平儿安慰道。
严香蕊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一低头的温柔,如这艳丽的桃花,熠熠生辉。
“小姐,你看!菲灵小姐和书钰公子来了。”平儿惊喜地说道。
顺着她指的方向,严香蕊看到了自己的密友,她还是温婉典雅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般的知书达理,然而观她面相却有些憔悴,脸部的轮廓更加明显了。
严香蕊急切地跑到孟菲灵身边,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声音切切:“菲灵。你总算来了!”,灿烂的笑堆在脸上。
孟菲灵本是生她的气的,看到她又气不起来,一口气郁结在心中,让她难以呼吸。不露声色的抽出手,信步向桃林走去,月晴匆匆地朝着严香蕊致礼,急急追去:“小姐,等等我!”
“书钰哥哥好!”严香蕊压下心中的哀伤,带笑的眼中含泪。
孟书钰能看出她的情绪,伸手扶起要见礼的她:“香蕊妹妹无需多礼。菲灵只是有些问题没有想通,你不要怪她。”
“书钰哥哥,其实你们怨我,我都理解,我严家做出这种事情,确实是有悖常理的。不过还请哥哥在菲灵面前替我美言一二,我只她一个朋友。”语气有些哽咽,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书钰哥哥请!”
二人并肩走回桃林,孟菲灵已经在平儿的安排下,坐在了位子上。孟书钰知道妹妹在耍小性子,直劝严香蕊不要与她计较。
“书钰哥哥,菲灵的性格我最了解,她若知道一切都非我所愿,定不会怪我。”严香蕊的声音很轻,孟书钰却听得清晰,长公主的脾气这金都有些势力的人,都清楚得很,她决定的事情,一个小女子怎能辩驳、翻盘。鼓励地在她肩上拍了拍,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