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大菩提寺一行,为何与王致齐杠上了?”碧天翔转了话题。
“避无可避啊!四哥,我真不是那种人?”碧天宏说道。
“欺凌良家女子,亵渎佛门重地?”碧天翔目光严肃地看向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两个罪名扣在一个皇子的身上,也够你喝一壶了。”
碧天宏愤然,无耻的王致齐,竟敢在父皇面前胡诌,以他岐王的身份和地位,怎需欺凌?多少送上门的人间极品,他都置之不理。
“四哥!我该如何做?父皇宣我明日一早面圣,定要好好费一番口舌。可怎么才能让那王致齐偷鸡不成蚀把米?”
“倒也并非大事。陛下不见得信王致齐,你那不羁的性子,这金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碧天翔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轻轻摸索,仿似在思考什么,良久,又说道,“不过,即便陛下不信,也会责令你交待一二,到时若要牵扯出婵儿姑娘,恐怕就不好收场了!”玉娢婵的身份,碧天宏已经告诉了碧天翔,碧玺国和琉璃国素无往来,一旦玉娢婵的身份曝光,加之有心人的利用,必定会带来极大的风险。
“绝不能让她处在风口浪尖!”碧天宏坚定地说,“四哥,婵儿心性善良,不争不抢,只想行医救人,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玉凌风最重视的人,若我们能护她平安,玉凌风必会感念。”
碧天翔陷入沉思:玉凌风在琉璃国的动乱中,虽暂时处于劣势,但能力超群,在极短的时间内召集到能与玉凌坤相抗衡的队伍,实则不简单。琉璃国迟早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玉凌坤阴狠险恶,失败是注定的,邪不压正的道理是不会改变的。
如今碧玺国的局势表面上平静,实则比琉璃国更为混乱,加之自己的封地与琉璃国相邻,能得到玉凌风的助力,无疑是他名正言顺回到金都权利核心的地位的最佳机会。
“五弟,为保婵儿姑娘平安,唯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碧天翔想了许久,悠然而言。
碧天宏一听,立马认真了起来,收起嬉笑的表情,说道:“愿闻四哥详解。”
“两个办法。”碧天翔看向自己这个狂傲不羁的弟弟,缓缓说道,“一是放他而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着人在身边守护,保她一世周全。”说到这,碧天翔顿了顿,他看到碧天宏脸上闪过的失落……
“四哥,我……我……”断断续续,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二是给她个全新身份,留她在身边,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她!”碧天翔又一次说道,“她目前的状况最好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乌灵派为何追杀她?想必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脱不了干系。”
碧天宏沉默了,他何尝不知她的处境。可她对他,到底还是初识的感觉,有敬畏,有刻意的闪避,强留她在身边,以他的身份,轻而易举。扪心自问,他却希望她自由选择,不受束缚。
“我希望她能遵从本心,不因羁绊,不受强迫。”良久,他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碧天翔知道他不是在说玩笑话,此时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然并不值得高兴,如若无战争,两国友好,互通往来,成一段佳话未尝不可。
偏偏时局如此之乱,生离死别,寸断肝肠……难,亦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她虽难得,毕竟是他国之人,如若不慎,如履薄冰。四哥还是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
碧天宏心中思量着,没有头绪,或许四哥的话是正确的。父皇的宣召,他自然能想办法蒙混过关,只是他和她究竟是有缘还是无份,却成了一个未知数……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心里越急,时间过得越慢,就像此时的齐辰潇,在等待颜波转醒的过程中,几乎将事情发生的所有可能的情况都预想了一遍。
思绪纷乱如麻,一圈圈绞在一起,成为数不清的死结。细数到安城以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大哥的异常举动,安平王的大婚,小园村被屠村的惨案以及乌灵派的爪牙遍及……看似没有联系的一件件事情,却又像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幕后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操纵着,掌控着。
夕阳西下,颜波悠悠转醒,长时间的固定姿势,使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一个舒展,险些从将军椅上摔下来,齐辰潇扶住他,关切地说:“颜波兄,感觉可好些?”
颜波似乎有些懵,呆呆地望着齐辰潇,伸手摸着脑袋上的大包,许久才开口说道:“怪事,怪事啊……”连续的两个怪事后,又像是陷入沉思。
齐辰潇的好奇心亦被勾起,问道:“敢问颜波兄,究竟是何怪事?”
“飞鹰将军,令兄的身体状况恐让人担忧!”颜波终于恢复了正常,正了正身体,习惯性地抚上长须,说道,“令兄体内恐不止一种蛊,方才与之对弈,有了正面的交锋,只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思维反应却极为迟钝,每走一步棋都要细思许久,每每细思,都会是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甚至会出现面部扭曲的情况……我过于好奇,便搭了他的脉……怪事!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乱窜,互相牵制。却并非他自身的内力,一旦他思虑的过深过久,其中的一股力量便会疯狂滋长,以至于令兄无法控制,疯狂暴躁,歇斯底里,力大无边,一个甩手的力道,便将我逼到绝境……”
“颜波兄,可探出家兄中的是什么蛊?可有解?”齐辰潇愈发凝重,大哥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