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阳难得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这段时间,一直被美se所惑,也不止一次地犯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错,许是到了亡妻的忌日,他才想起了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小儿子。
“公子,王爷来了!”杜思明的贴身侍女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闻言,他缓缓收回手指,将盒子重新盖上,脸上微不可查地扬起了笑,他将自己内心的喜悦悄悄隐藏了起来,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冷遇。
“随我去迎接父亲大驾。”许是心情好,语气也变得温暖起来。
那女子一愣,公子何时这样说过话?见她立着不动,杜思明又狠狠甩下一句,“还不快跟上!”
“是!”女子慌忙应着,不敢再迟疑,快步跟上,公子性格变幻莫测,她不想再受罚。
见到杜淳阳时,发现他异常憔悴,脸上愁容难掩,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颓废劲儿十足。
“明儿,为父来看你了!”杜淳阳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慈祥。
“明儿祝父亲福寿安康!”杜思明双膝跪地,叩头行礼。
“起来吧。”杜淳阳扶起他,说道,“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你随为父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
杜思明对母亲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有浓浓的恨。他一出生,母亲便去世了,他被人视作克母的不祥之人。自小,他便被父亲寄养在边塞亲戚家中,因身冠“不祥”之名,受尽歧视和虐待,他吃过的苦太多,多得让他怨恨这人世。
让他脱离苦海的是一次偶然机会下得到的蛊虫秘术,怀着对这世间的恨,他来不及想蛊术的危害,毅然决然地研习了制蛊、养蛊之术,一有小成,便下蛊害死了养他的亲戚,身为强者的自豪让他更加迷恋蛊术。
杜淳阳掌控安城后,才将他领回身边,为了表现自己的价值,他用蛊术控制了齐辰逸,也正是因为他的蛊术,杜淳阳才开始慢慢重视他。
森森的灵位前,杜淳阳虔诚地焚了三柱清香,感慨的说道:“你母亲若还在,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为父走到眼前的无奈境地。”
杜思明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杜淳阳的意思,正欲询问,却听杜淳阳已经娓娓说道:“明儿近日一直在闭关,定是不知为父的苦衷。为父如今是骑虎难下,前有太子威压,后有齐辰潇虎视眈眈,两方交战,已经避无可避。唉!想当初,若能大度一些,将齐辰潇留在安城,会不会又是另外的光景。”
“父亲在怕什么?难道齐辰潇真敢杀个回马枪,与我安城争锋相对?”杜思明有些质疑。
“说真的,为父近日心思不宁,惶惶不安。若那齐辰潇真对安城动手,即便有太子援军,安城也未见得能大获全胜,何况太子的援兵如今还没有到安城,变数难测啊!”杜淳阳将心中的忧虑全盘托出,玉容的盲目自信,让他有些厌烦,或许杜思明并不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但这样倾诉一番,竟使他心中的忧虑稍减。
“那齐辰潇当真如此厉害?”杜思明问道,随即又说,“父亲别忘了,齐辰逸的命,还捏在我们手中,齐辰潇怎会毫无顾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