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娢婵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是她心心念念的车水马龙的城市,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自己生长了近三十年的家。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还有那张正摆在她之前卧室,被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她前世的模样。她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只能任由父母、弟弟暗自垂泪。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她浑身被汗水浸透,犹如刚从湖里打捞出来一般,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昏迷之前的记忆重新被唤起。
“将军?”她强撑着坐起,环视房间,四处搜寻他的身影,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空空如也。刚才的梦让她意识到,她再也回不去了,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所能依赖的就只有他了。
一时间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一般,慌乱无助。顾不得太多,她下床起身,只觉头晕目眩,赶忙扶在床边,才不至于跌倒。
她嗤笑:看来还是太弱了,两只小飞镖的威力就让她受伤至此。
“怎么起来了?”齐辰潇一进屋便看到玉娢婵摇摇晃晃地光脚站在地上,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什么状况自己不清楚吗?”
听到他的声音,玉娢婵的心便安静了下来,真好!他还在!她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浮起柔柔笑意道:“我以为将军走了!再也不理我了!将军在,真好!”
齐辰潇板着脸,径直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边的几案上,浓浓的药香瞬间扑鼻而来。
将她安置好,盖上被子,看到她苍白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为了避免发火,瞬间移开目光。
“我还真想不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珍惜!”齐辰潇声音冷冷,带着谴责之意。走到贵妃榻旁,将靠垫取来垫在她身后,让她能够坐起来,又将几案上的药碗递到她跟前,说道:“喝药!”
玉娢婵不敢造次,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喝的太急太猛,呛到了喉咙,咳咳地咳嗽起来,险些将药给咳出来。正觉得喉管里药物上泛的时候,一颗话梅送入她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终于将她的不适感压下。
“也不知道怎么做大夫的?自己都喝不下去的药怎么给病人喝?”齐辰潇接过她手中的空碗,说道。
玉娢婵没有搭她的话,她胃里、喉咙里都难受至极,一句话也不想说,她闭上眼,想让自己能够快快缓过来。
齐辰潇以为她又难受了,所有的气愤都化作一声叹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遍遍给她顺着背。
“将军,昨夜你怎么能找到我?”算算时间,并不是颜沁通知他的,“将军是不是跟踪我?”
“滚!”齐辰潇听她这样说,顿时不悦道,“本将军没有那种嗜好!”
“那将军便是在那附近处理事情,是不是怡音阁?昨夜我跟沁儿去怡音阁的时候,将军也在!”玉娢婵推测道,“将军日夜奔波,刚到金都就去怡音阁听曲,是否不妥?”
心中的这个推测让她醋意横生,安排了住处让他休息他倒去了怡音阁,真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是怡音阁!我跟表哥约了在那见。”齐辰潇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她,“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也到怡音阁了,否则早就把你打回去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玉娢婵不客气的反问,虽然声音很轻,气势倒还是有几分。
“你这小老百姓乖乖听话就好!”见她恢复了几分,齐辰潇让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脸上难得浮起一笑,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将军!”她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