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娢婵跌跌撞撞走出宫门的时候,额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也不觉得疼。只有膝盖还会随着走动而发痛。因云汐受伤,她是独自进宫的,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自己真是命途多舛。
宫门口,齐辰潇仍旧一副车夫的扮相靠坐在车辕上,看到狼狈不堪的玉娢婵,心里一痛,匆匆跑到她跟前,将摇摇晃晃的她扶住。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语气里尽是担心。
玉娢婵腿一软,往他怀里一靠,轻声道:“抱我上车!”
齐辰潇闻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马车旁,撩开车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车厢内的软塌上。
“怎么伤的?”他神色担忧,语气关切。
“将军别问了!我们回济扶院吧!”她声音低低的,也不看他,自顾自地说道。她不敢看他,一看到他,她所有的委屈便会一泻而出,鼻头酸酸的,立马就有想哭的冲动。
“那便回去再说!”齐辰潇让她靠在软垫上,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便去驾车了。
放下车帘的那一刻,齐辰潇瞬间满脸寒气,这件事情他管到底了,不管是谁动她,都要付出代价。
“驾!”齐辰潇策动马车,车轮骨碌碌地转动,听着这声音,玉娢婵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流下了眼泪她愈发觉得,在这个时代要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就需要不断强大。
玉娢婵受伤了,虽然只是小伤,济扶院还是又忙碌起来。端茶送水、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的事情品春通通承包了,一会儿担心膝盖,一会儿担心额头留疤,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
刘氏一听是额头上的伤,急匆匆地跑到厨房炖猪蹄汤了,怕玉娢婵胡思乱想,还将小一帆留了下来给她逗乐。
云汐和云河自责地立在一遍,满脸歉意。齐辰潇则是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
看着这忙忙碌碌一大群人,玉娢婵心里暖暖的,方才在皇宫受的气,瞬间烟消云散。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想着想着,鼻头一酸,眼泪滑落
“怎么又哭了?”齐辰潇用锦帕将她的泪水擦干,不解地问。
“你们真是太好了!”玉娢婵嘟哝了一句,伏在齐辰潇肩头呜呜哭了起来,这次是真哭了,没有任何情绪的掩饰。
“哇哇”小一帆也开始哭了,那洪亮的嗓子把玉娢婵嘤嘤的哭声完全压了下去。
“你哭什么?”玉娢婵不满,抽着鼻子转头问还在哇哇哭的小一帆。
见他眼泪鼻涕一大把,见她不哭了,也停止了哭泣,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看。忽而,用他那糊满鼻涕的手,朝着玉娢婵的脸摸来。玉娢婵愣了一下,也朝他的小揉脸摸去,这一抹,他脸上的鼻涕眼泪算是给抹匀称了。
围观的一群人都不淡定了,姑娘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较上劲儿了,本想上前阻止,却见小一帆不但不哭了,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个劲儿往玉娢婵跟前凑,抱着她的手臂“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气氛欢愉,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齐辰潇冷着一张脸,看着那小胖孩,魔爪又一次摸向玉娢婵的脸,一把将玉娢婵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