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林不可置信的问:“您说什么?像她母亲?您,您见过瑶儿的母亲?”
姜明挑挑眉毛道:“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怎么?杨小姐没告诉您?”
杨易林看向杨佩瑶,等待她的回答。
“爹,这有客人,我转头跟你说,好吗?”
杨易林痛心疾首道:“真是闺女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了?还有什么?你还瞒着我什么事?”
“爹,不是我不说,是娘不让我说的。”
“娘?你这,果然是找到她了?她现在在哪儿?为何不来见我?为何不让我知道?”
“爹,您冷静一下!”
“杨叔,您别怪瑶儿,”顾小海看场面不可控,忙挡在杨佩瑶面前劝和,“她也是为了您身体着想!”
“你们一个个的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是事事瞒着不让我知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为我着想?!”
“爹,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您一直有心结,觉得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告诉您,我只是觉得我大了,您老了,不能事事再让您操心,所以才选择瞒着您,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告诉您了!”
“好!现在我就认为是合适的机会!你告诉我,你娘是怎么回事?还有告诉我你和赵承凯到底有事没事!”
“杨叔,您别逼瑶儿。。。。”
“你闭嘴!我知道你如今只听她的话,我没有逼她,我就是想知道刘阿彩为什么不来见我?!”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众人一惊,皆看向院子外!
阿建手脚利索,几步跑出去开了院门,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顾大哥在家吧?我问了商行的人说他回家了?”
阿建愣愣的指了指屋里。
陈佩岚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一进屋发现居然有这么多人在,甚至还有一个姜明,笑容随即消失,茫然道:“你们这是?这是?”
顾小海心里一叹,他不是不知道陈佩岚对自己的热情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此刻这样的情况,不出面是不行了,所以他走出来揪住陈佩岚的胳膊拉到屋外轻声道:“你看见了,我家里有客人,你有事明天去商行找我!”
陈佩岚好奇心大起,探头探脑的看向屋里说:“姜参务怎么来你家了?不会是他发现害死他父亲的真凶真的是杨佩瑶吧?”
顾小海无奈道:“不是!他只是来做客!你先回去吧。”
“不!我好不容易出来,怎能说走就走?你不知道我母亲一直在阻止我来你家呢!”
“今天真的有事!你别任性,先回去好吗?我保证,明天一定去找你!”
“真的?”陈佩岚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就眯了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
“那倒是,我先回去。”
陈佩岚乖的不像话,她一转身就和站在门边的杨易林的眼神对上。
“站住!你是谁?”杨易林急忙问道。
陈佩岚可不喜欢他这样的问话方式,身上的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
“管你什么事?!”
“佩岚!不得无礼!这是瑶儿的父亲!”顾小海忙解释道。
“佩岚?佩岚?你叫佩岚?你居然叫佩岚?”杨易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再也不想忍耐,冲出屋子一把抓住陈佩岚的双臂,仔细看去,“像,真像!你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哎呀,你是不是有病啊!放开我!”陈佩岚立即尖叫出声。
“爹,不要这样。。。。”
“老爷,小心身体。。。。”
“老爷。。。。。”
“杨叔,你先放开她。”
“说!你母亲是不是叫刘阿彩!”
“你,你怎么知道?!”
乱作一团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果然是!你都这么大了!她不来见我,就是因为和别人生了孩子,怕我生气,所以才避而不见吗?阿彩啊,你咋这么傻呢!我没有保护好你,自责了十几年,夜夜闭上双眼就看到你一对哀怨的眼睛,我知道那是你在怪我!是在怪我啊!”
杨易林老泪纵横的大声说着。
陈佩岚看他情绪失控,忙挣脱开他的桎梏,一下子扑到顾上海怀里说:“吓死我了!”
顾小海条件反射的想推开她,可是无奈身子被她牢牢搂住,动弹不得。
杨佩瑶眼含泪水一把扶住踉跄两步的杨易林,出声安慰道:“爹!您别这样!别激动!我就是怕您身体受不了,才决定瞒着您的。”
杨易林转头看向女儿:“孩子啊,你日日夜夜牵挂你的亲娘,我又何尝不是呢?其实那晚,我第一个发现土匪闯进来,情急之下,一把抱着你就跑,完全没有理会你娘,她才会被土匪抓去,如果,如果我叫她一声,她说不定就和我一起跑了!这都怪我,怪我啊!”
杨佩瑶心中一惊,十几年来,爹都没有告诉她当晚的情形是怎样的,她一直以为土匪就是来抢个女人而已,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她不是不知道当年因着一个瞎子的算命,说她这个女儿可以带旺杨家,父亲才会毫无底线的宠着自己。甚至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父亲仍旧选择保护她这个家族吉祥物,而放弃了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这不赤裸裸的告诉刘阿彩,在家族生意和她之间选择,她是被放弃的那个吗?!
这个认知,在杨易林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杨佩瑶就想到了,不仅如此,她也明白了,在京城时,问母亲要不要回来认父亲时,她那一闪而过的怨恨眼神意味着什么。
“哦,怪不得我母亲一直郁郁寡欢,不论我爹如何哄她,逗她开心,她都不领情,原来是在你这里伤了心啊!”陈佩岚一听就明白了,出言责备道。
“你爹?他?他?”杨易林不敢问下去。
“我爹是堂堂陈家寨寨主!可比你有钱有势多了!只不过我娘一直不喜欢他,所以我爹才会心生不满,渐渐的,二人就成了仇人!”陈佩岚不管不顾的说出口。
“仇人?那你爹可曾对她,对她?”
“我爹当然会打她,不仅如此,饿她几天甚至关起来都是家常便饭。我一直劝她和我爹好好过,可她宁可吃苦头也不愿意低头!原来一切根源都在你这里!是你伤了她的心,令她不相信男人,不愿意接受我爹!”
“你别说了!”顾小海有些严厉的出声阻止。
陈佩岚看看他愠怒的神情,撇撇嘴又看向杨佩瑶说:“喂!你那么聪明,快劝劝你爹啊!”
杨佩瑶瞪了她一眼,才示意阿建连搀带扶的把杨易林抬到屋子里坐下。
她看着自始至终在一旁看戏的姜明说:“姜参务,您也看到了我家现在的情况,属实无法招待您,明天我和小海哥在您住的饭店请您吃晚饭,您可一定要赏光啊!”
姜明微微笑道:“一定一定。只是你不介意我带上一位客人吧?”
“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也知道您今天来的目的,所以明晚见!”
姜明点头转身离开,在出大门的时候他说:“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真是无意的!”
“我知道!”
顾小海此时走过来客气的送他离开,陈佩岚一个人留在院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听屋里有人喊:“还不快进来?!”
陈佩岚心一喜,屁颠颠的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