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瑶看着他离去,自己也松口气,刚关好门,就听到敲门声,她一惊,忙打开门,是厨房一个伙计。
“这是您的早饭。”
“啊?谢谢。”
杨佩瑶很是感动,她以为江若宁走了,自己会一天没饭吃呢,结果厨房的伙计还挺会做人。
她高兴的端过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对送早餐的伙计再三感谢了一番。
许是她嘴甜,这一日三餐,每次都准时准点有人送到,而且饭菜可口,到了晚上最后一顿饭吃完,她终于明白到这是康复为为了弥补他对自己的无礼,特意做的道歉行为。
“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杨佩瑶喝完最后一口汤,就觉得有些疲乏,她本想着把盘碗送下去,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她看了看沙发,一头倒了下去。
恍惚中,她觉得有个人走到自己跟前,俯下身看过来,还伸手摸了下头,然后一个天旋地转就被这人抱了起来。
她推了推他结实的肩膀,轻声说:“你,是谁?”
“嘘。。。。”
杨佩瑶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坐在一艘船的船舱里,那里闷热,她不停的脱着衣服都无济于事,挤压、胸闷、疼痛的感觉轮番上阵,她想跳海,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死亡的味道越来越近,她想到父亲、母亲、小海哥和陈佩岚就心痛,最后想到赵承凯的时候,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赵承凯,我想你。”梦里的自己拼命说了这句话,谁成想,现实里的自己也说出了口。
黑暗中,一个身影立即停下动作,并伸出手擦去杨佩瑶眼角的泪水。
子夜时分,杨佩瑶突然惊醒,她看了看窗外,正好一束车灯光打来,她忙站起身,不想腿一软,差点摔倒。她很奇怪的揉了揉自己的腿,坐了片刻,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是江若宁回来了。
容不得多想,她忙跑到门口打开房门说:“江小姐,回来了?”
“啊,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江若宁似乎喝了酒,脸色红润,但是眼神却很犀利。
杨佩瑶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果然是湿的,咦?怎么出这么多汗?
“啊,房间有点热,”杨佩瑶急忙解释道。
“我累了,你今晚不用陪我,去隔壁小房间睡。”
“是,江小姐。”
杨佩瑶服侍完她洗漱,铺好床,看着她睡下,才离去。当然不忘拿走桌子上的碗碟。
她端着托盘,来到空无一人的厨房,看着窗外的月色好美,也很亮。
她不由得看住了,突然她听到有人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她四下看了看,拉开一个橱柜门钻了进去,刚掩好门就看到外面有人进来,“啪”的一声打开灯。
那人嘴里念叨着:“饿死了饿死了!”
是熊霸天。
他一眼就看到长台上杨佩瑶刚放下的剩饭,顾不上许多,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杨佩瑶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是他的动作皆听在耳内。
片刻,又一个人过来,只不过熊霸天反应迟钝,没有发现,等那个人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啊”的惊吓出声。
“大哥?吓死我了,您这是,不会也没吃饱吧?”熊霸天嘿嘿乐了。
陈有生明显带有醉意的声音传来:“你看我吃一口菜了吗?尽他妈的喝酒了!”
“啊?那赶紧,这里还有些剩菜剩饭。”熊霸天把碗里的菜拨到汤碗里,推到陈有生面前。
“我不吃别人的剩饭,我煮面,你来给我打个下手。”
“哎哎,成。”
熊霸天三口吃光所有的剩饭,用手背擦了擦嘴,就跟了过来。
陈有生熟练的和面擀面,熊霸天在一旁不停的抱怨道:“大哥,这个姜参参务到底什么意思?什么都不说,一上来就只喝酒,不停的喝酒,搞得咱们也只能陪着。”
“这还看不出来吗?不屑于同我们对话。”
“可是他和王朝恩也没说几句话啊?”
“他对王朝恩的冷淡,只是上级对下级的一个轻视,而对我们根本就是无视。”
“那接下来怎么办?”
“看来还是绕不开赵承凯,这两天我下点猛药,让他清醒清醒,先把这个姜参务糊弄走了,再做其他计议。”
“行,我都听大哥的。”
陈有生此时下锅爆炒葱姜蒜,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香味直冲杨佩瑶的感官。
等面煮好的空隙,陈有生突然说道“那个江若宁身边的小丫头你帮我盯着点儿。”
“啊?怎么大哥看上她了?”熊霸天真性情的厉害,想到什么说什么。
陈有生瞪了他一眼说:“感觉在哪里见过。”
“故人?”
“故人个屁!我的意思是别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而且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虽然赵承凯傻了,但是这里的佣人你也看见了,只做平常事,根本不为我们所用,明摆着还是听赵承凯的,所以悠着点,免得触怒了他们,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知道了,大哥。”
此时面正好煮出来,他二人唏哩呼噜的吃完,把碗一扔就走了。
杨佩瑶听了会儿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
回到房间后,她回想了一下刚才二人说话的内容,这个姜参务怕不是姜明吧?!他知道赵承凯在海城,也知道自己曾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赵承凯造势,如今局面变得被动,他的到来可就让人觉得玩味儿了。
杨佩瑶本打算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顾小海,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没必要,就这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再加上身体出了很多汗,她打算先去洗个澡再睡。
可是当自己脱光衣服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的胸部,胳膊,腿上都有深浅不一的红痕,她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惊出一身冷汗,难道刚才不是梦?是被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杨佩瑶顿觉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洗澡水冲刷着身体。
好半天,杨佩瑶才回过神来,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再次回到床上的她,和衣而卧,这个地方不允许她过多思考自身安危。
第二日开始,陈有生和陈家寨的人天天早出晚归,江若宁有的时候跟着,有的时候就装头疼不去,她为了陪她演戏,每日的伺候变得更加殷勤,所以赵承凯的房间再也没有去过,倒是康复为这个人时不常的会碰面,她看到他就想到赵承凯,心里不是滋味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都是低头急匆匆走开,惹得康复为觉得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心里还挺得意。
这一天,他照例推着赵承凯来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他说道:“哎,还记得那天江若宁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吗?我调查了下她,可是一无所获,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她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你得罪了那么多人,有人想落井下石也很正常,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警告过她了,从这两天的表现可以看出,她暂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激有我这个兄弟在?”
赵承凯表面平静,可是他的左手却在慢慢的握紧,看上去就像要打人似的。
“还有,这两天陈有生给你吃的药有些变化,也不知道会对你怎么样?不过听说上面派人下来,他为了巩固住自己的势力,应该是需要你的,所以多半这些药会对你有用,可是我看着你还是老样子,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