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木由纪子是个贪心的女人,前夫去世后便打算抛下一岁未满的稚子自寻下家,凭借她的美貌不愁男人会不要她。
她找到了身家显赫的泷川先生,比她大近十岁,为她的容貌蛊惑,只可惜泷川先生那方面不大行,不过由纪子眼里只有对方的家产,大可以背着男人寻找肉.体上的慰藉。
泷川先生得知由纪子有一个孩子,便没有犹豫,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育。他是剑道世家的最后一位传人,看那孩子天赋不错,便将家传刀法倾囊相授。
少年成长的很快,刀法练的炉火纯青,泷川先生都没有发现自己花在少年身上的时间比自己爱慕的女人还多。
贪心的由纪子面对气质温和的泷川先生竟然真的生出一丝感情,她贪恋对方带来的好,甚至开始嫉妒自己的孩子。
她慢慢地失去了理智,会在泷川先生不在时惩罚这个懵懂的少年,会在少年沉睡时用枕头试图闷死他,说他是个没有良心的坏种,说他生在这世上毫无意义,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真的是这样吗?少年看着自己最爱的母亲,看着她狰狞的面目,原来她也渴望被爱吗?
谁又何尝不是?
少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半大的孩子陷入了迷茫。
终于,有一天,由纪子放弃了从泷川先生身上获得关注,为了对方的家产,设计杀害了泷川先生。
她在泷川先生的食物里加了安眠药,费劲力气把他吊在天花板上,眼睁睁看着对方慢慢失去呼吸,脸上的笑容几斤癫狂。
这一幕恰巧被睡眠一向浅的少年目击,他知道,由纪子彻底疯了。
可是,他还未曾在亲生母亲身上得到爱,所以不会放开她。
虽然很对不起一直照顾他的泷川先生。
年仅十一岁的少年使用刚觉醒不久的异能将冰冷的尸体吞噬,带着精神状况极差的由纪子来到她的家乡——横滨。
在郊外买了一栋房子,挑了最大的一间把无法抵抗他的由纪子关进去,从此以后,她只属于他一人。
他给由纪子买来针对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强迫她吃下去,期待她恢复正常的一天,那样,或许就可以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词。
他如此盼望着。
他需要一个人教他什么是爱,这个人不会是泷川先生,因为对方从来都没在意过他是否真心想要学习剑道,也根本不知道少年真正喜爱的是书籍。
那个人只能是他的母亲,是她赋予了他生命,他的呼吸是因为她,他的心跳也是因为她,所以赋予他一切的人也应当赋予他生的价值与意义。
可是由纪子还是崩溃了,她开始试图自.杀,第一次,她划开了手腕,坐在满是水的浴缸里。
少年无助地捏着她的手腕,感受到逐渐失去温度的肉.体,学不会哭泣的少年只木着脸,内心哭嚎着让她回来。
许是上天听见了他泣血的哭诉,由纪子的身体奇迹般恢复原样,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她称他为怪物。
自那以后,少年学会了笑,因为由纪子因为他而继续呼吸,脉搏因为他而继续跳动,他赋予了由纪子新生,仿佛自己成为了对方的神明。
这让他体验到名为“幸福”的满足,即使这是畸形的、病态的幸福。
“要好好活着啊由纪子,连同我这份罪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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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听见泷川青弦说什么自己才是受害者之类的言论,掏了掏耳朵里进的水,“根据我目前对泷川的了解,你绝对是在说反话。”
“就凭从昨晚到今天几个小时的了解?”
“我看人一向很准。”
泷川青弦不置可否,一口一口吃饭,见太宰治托着下巴盯着他,“话说你来找我是要干嘛?”
“森先生得知你的工作态度后很伤心呢,希望你再积极些,不然不给加薪。”太宰治垂眸看着桌上积攒的小摊水,手指在上面画圈。
“哦,我已经接收到了,你还要待到什么时候?”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眉毛无奈地撇成八字,“是这样的,我的钱包在愉快的溺死过程中被冲走了,所以没有钱吃饭——”
“那你不如再去那条河里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泷川青弦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泷川你这样是会孤独一辈子的哦。”太宰治鸢色的眼充斥着幽怨。
“无所谓。”泷川青弦捏着勺子,半垂着没有聚焦的眼眸盯着角落。
“喔——”太宰治嘴巴微张发出意味深长的长音,鸢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泷川浑身都表现出悲伤的情绪呢,看起来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原来他也会有情绪这种东西的吗?
不过好像本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明明是希望的,却自欺欺人假装看不到,看似冷硬其实异常脆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