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定睛一看,大是惊讶:“这……源之,你怎么的这般形貌?”
眼前人正是这几日让他恼恨不已的白眼狼魏嗣源,但此刻魏嗣源胸腹间血染青衫,面色亦是苍白到毫无血色。
魏嗣源身边,跪着包扎着头的小厮荣平。
沈琰虽然早就对他恼恨不已,甚至很想质问他为何要忘恩负义,但看魏嗣源这般情状,也只能先咽下质问,“来人,快去寻个马车来,送源之到医馆。”
魏嗣源大哭:“沈伯父……源之愧对您、愧对沈家啊,沈家对源之恩重如山,源之却受人威胁,污蔑六姑娘,让沈家清誉有污,每每想起,源之便夜不能寐,只是那恶人以母亲性命要挟,源之只能听命……”
沈琰目中精光一闪。
他不清楚魏嗣源这到底是怎么了,但不妨碍他知道,刚刚魏嗣源的说辞,对沈家有多么有利。
他一边扶魏嗣源起来,一边询问:“源之此话怎么讲?”
还能怎讲?魏嗣源把之前对梁伯超说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总之他是个为了母亲安危,不得不屈服于林思娴淫威下的可怜人,又因为愧对恩人,夜夜难以安眠。
魏嗣源哭泣忏悔,说他这般屈服于林思娴威胁,母亲肯定是不会愿意的,所以他幡然悔悟,拒绝再受林思娴摆布。
“源之辗转难眠,想起母亲教诲,母亲若知道有人以她性命要挟,定然宁肯不要性命,也不会受人胁迫,源之这般做,不但愧对沈家,也愧对母亲,便想与沈伯父讲出真相……”
沈琰作动容状,看着魏嗣源的眼神充满慈和悯恤。
魏嗣源眼含热泪回望,继续讲道——他不曾想,那林思娴竟然那般的恶毒又肆无忌惮,知晓他想要讲出真相,便让人来杀人灭口,甚至还想借此再次嫁祸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