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只要保持安静,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了。”白洛一边按照天书所说的,调动着莲子的力量,去引动沐雨泽身体中的那枚莲子。
随着灵力在沐雨泽身体中的循环,白洛倒吸了一口凉气。
沐雨泽的身体状况,原本看上去的可怕太多。
真正麻烦的根本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火毒,伤口的溃烂,最严重的是,他脑海中被彻底打碎的神格。
“你的神格怎么会这样!”白洛忍不住惊呼出声。
沐雨泽摇摇头,笑的十分柔和,“只是头有些疼,不妨事儿的,不要帮我治了,碍不着命的。”
他还不知道白洛给他吃的什么,但他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能感受到那些流窜在身体里的法力,虽然他再也不能调用那些法力了,但是,那些法力,却能维持他的生命。
他不再是神,但也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只是像是个植物人一样的躺在床上,倒是不如死了干脆痛快。
“虽然严重了点儿,但还没到放弃治疗的地步。”白洛耸耸肩,“别跟我说什么丧气话,你可是我救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沐雨泽眼神闪烁了,末了咬着唇低了脑袋,“好,我都听你的。”
“你这个样子,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我欺负你了。”白洛咬着他耳朵调笑他,看见沐雨泽脸上飞上了一抹秀气的红色,才放过他专心给沐雨泽治伤。
幸好有天书的指点,不然白洛就算有着莲子估计也不知道她该怎么才能给沐雨泽治疗。
莲子带起的治愈之力不断运行着,一点点修复着沐雨泽身体里的伤势,包括流窜在他身体之中的法力也渐渐被沾染上了不同的气息。
到了某一瞬间,白洛有些吃惊的发现,沐雨泽体内的法力此刻是受她控制的。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惊喜。
治疗的效率被大大的提高了。
终于在天色蒙蒙亮的晨曦时刻,沐雨泽猛地低头,床铺上盛开了一大片艳丽的血色。
朱红色的血夹杂着些许硝石的气息,还有着淡淡的硫磺味。
沐雨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他体内的火毒已经全部被清除完毕了,只是因为白洛的私心,手脚上的伤口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白洛抬手扯到他面上的黑布带子上,“一会儿我给你摘下来之后,你先闭着眼,现在外面天还不是很亮,你慢慢适应。”
“我想见到你。”沐雨泽抬手,还有些无力的手握住了白洛的手腕,他笑的十分明媚。
白洛已经在想象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了。
但是她还在生气!
“等摘掉你眼睛上的布条,我就回家了。”白洛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扯那个绳结。
沐雨泽慌乱的抓住白洛的手腕,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那就不要摘下来。”
“我可不想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白洛挣开沐雨泽的手,“你想怎么样?”
“对了,你现在恢复了,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说”想说的太多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沐雨泽轻轻倒抽了一口气,“白洛,对不起,这么多年了,从刚刚认识你开始,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等等,可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一没有诚意,二,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亏欠我。”白洛手指抵在沐雨泽的脑门上。
“现在,我还是喜欢你,但是我不敢再和你在一起了,你身上的伤,就让它慢慢长好吧,眼睛上蒙着的布,就算不是我摘下来,现在,你也可以自己摘下来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这句话,你说了太多遍,我已经不敢信了。”白洛凑到转身离开,只剩下沐雨泽呆呆的坐在床上。
隔了许久,他才抬手摘掉了自己眼前的黑布。
太阳早已经出来了,刺眼的光线让他瞬间流出了眼泪。
屋子里早已没了人影。
他攥紧了手里的黑布,伤口隐隐泛着针扎一般的疼痛,只是此刻,他却像是全无感觉一般。
再痛苦的时候都经历过,这样的伤口,不过是小意思。
他甚至想现在就去找白洛,可是想到对方说的,让伤口慢慢长好。
他应该先治好自己的伤,在去找她,祈求的她的原谅?
沐雨泽看看自己身上,伤口上是白洛给他一圈圈缠上的锦缎。
他不忍心拆开。
这大概是留给她们二人彼此之间的冷静时间。
白洛整日都睡不好觉。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沐雨泽清冷矜持的样子,真的,太犯规了!
美男计简直戳心。
所以说,她这么轻易的就动摇了么?
白洛伸手捂脸,天书在她脑子里叽叽歪歪的劝着。
“你能不能不像是个八婆一样唠叨个不停。”
“我哪里像是个八婆了”
“你闭上嘴就不像了。”白洛有点儿心烦的从床上翻起来,“要不然,你说说你想跟谁,我将你送过去?”
“混沌大神让我跟着你,那我只能跟着你。”
“喂喂喂,他都死了好吧。”
“创世神是不灭的。”
“嘿,都跟你说了,是两个创世神同归于尽。”
“我不信。”
“顽固不化,你爱咋咋吧。”白洛皱着眉头屏蔽了跟某本小破书的交流。
世界清静了,可是,为什么世界清静了之后,她满脑子就都是沐雨泽了?!
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是么!
白洛在心里碎碎念着沐雨泽不如自己父王的一二三四,数到最后气的直接一拽被子搭到了身上。
不原谅!原谅个鬼!睡觉!!
沐雨泽也一样跟白洛陷入了纠结之中。
只是他在想的是,到底怎么才能让白洛重新回心转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失忆的,最可气的就是,天帝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跟他说,甚至还骗他!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他非得知道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