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跟落梅院一样,小和子也在别亦院里也放置一把躺椅,她觉得自己熬过京城炎热的夏天之后,觉得凉爽的秋天她就要好好的过,尤其是在院里睡觉时,被凉爽的风吹着是一件幸福的事,仿佛是阿娘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觉得别亦院里的菊花,开的别致,一束束菊花在秋风中争相开放,千姿百态,美丽极了。
小和子在凉州的时候,对哥哥梅清说过,以后要悠闲的生活,可眼下的生活确确实实比自己以前想得还要悠闲,但自己却失去了自由,这鸟笼虽大,可是自己却不能飞出去,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以前她最讨厌的是话本里的那些富家千金小姐,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却时时无病呻吟,最喜欢写一些自己对府外生活的向往。现在她好像有点理解她们那个时候的“妄想”了,自己现在可不是正在妄想自己可以再回凉州,与阿爹一起走商队,骑着马感受着风,与天空着鹰,地上的阿多,赛跑吗?
来京城已经八个月了,小和子每当面对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那妄想便增加一份,自己紧张,困窘的时候,那妄想便增加十份,她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她无法压制这些个妄想的时候该怎么办?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脑海里闪过了徐牧的身影。
‘徐牧,徐牧,’她心里一直念着这个名字,想他会不会带自己走出妄想的凛冬呢?也许会让她感受到悠闲自由惬意的生活,但前提是自己放下心里对他的警惕,敞开自己的心门,让他进来;或也许不会,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下去,继续享受着这份没有自由的悠闲,直到自己生命时间停止的那天。
从这一个月里,她和徐牧之间俩人的相处也不坏,她知道徐牧对自己很好,有时她很矛盾,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自私,一直在扮演着好妻子,与他相敬如宾,骗着他;一方面在这个环境里,她自己应该是这样的,对别人警惕一些,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很乱,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向念奴姐姐和师父问清楚。以前自己想不明白的时候随时可以问阿爹,阿娘,现在自己在京城里只能问他们了。
小和子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芸梧从外面进来,叫醒了她,“姑娘,刚才禹谭来找我,姑娘的师父让姑娘有时间去和来酒肆一趟,说着有什么东西交给姑娘。”
“好,芸梧姐姐咋俩现在就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和子从躺椅上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对芸梧说道,“走吧!”她想着刚才念叨念奴姐姐,既然机会来了,何不去了问清楚,她就不用自己胡思乱想,乱了方寸了。
“姑娘,你不用跟老爷说一声吗?”芸梧没想到小和子答应的这么快。
“也是,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午睡,我们跟张管家说一声吧,也不知道徐牧他几时能回来,早上走的时候说是下午就能回来,不管他了,还是跟张尹说一声吧。”
(二)
小和子和芸梧走在街上,邻近中秋佳节,西市上比以前更热闹了,小和子感觉不仅人变多了,而且各个摊子上摆的东西比以前繁多了,自己随身带的钱有限,只买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小玩意,想着等会找到师父,跟他借点钱,回徐府的时候再买一些。
和来酒肆里买酒的人也很多,禹谭见到她俩,远远地大喊着,“两位,来的刚刚好,您二位昨个订的秋露白今天上午到货了,如果您二位明天早上再来,可就要错过了。禹嘉你在这好生看着,我带二位贵客进去拿酒。”
小和子看着禹谭这店家小二做事不错,等到旁边没有的时候,小和子笑出声来,芸梧和禹谭奇怪的看着她。芸梧问她,“姑娘,你突然想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啊,没事,禹谭小二,等会我走的时候可真要秋露白哦!”
“和儿姑娘,你要不跟少主他说一声,只要他开口,我就给您拿,或者您直接从我这里买也行,我给您算个低价,怎么样?”
小和子拍了一下禹谭,“怎么个低价?你跟我说说,我俩谈一下。”
“和儿姑娘,我就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要是少主知道了,把我派到其他地方,那我就惨了。”禹谭连忙摆着手着说。
小和子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季孟正在练剑,“好”,小和子拍着手,加好。
“我怎么感觉小和子你是在看街头卖艺一般看着我!”季孟停下来,向小和子走进一些说道。
“师父,你的舞剑的姿势比凉州的时候更好了,我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了,等过几天我再读几本书之后,再来评价。”
“芸梧姑娘外面的店里有点忙,禹谭禹嘉今天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们可好啊!”季孟对小和子后面的芸梧说着。
“可以。”芸梧回答道。
等芸梧和禹谭走后,季孟和小和子走到了院里的亭子,小和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季孟和自己倒了一杯茶,“师父,喝吧。”
“你是想师父了吗?禹谭一说,你就来了!”季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不是,我是想念奴姐姐来着,诶,师父,今天怎么不见念奴姐姐?”小和子四处转头看。
“她早上出去了,走的时候说是冯明熠请她做客。”
“冯明熠?她找姐姐干什么?”小和子惊讶地问,自己突然想起嫂子说过,冯明熠与姐姐走得近。
“不清楚,她说了不会有危险的,我就让她去了。”季孟把茶一口全部喝完,又重新到了一杯。
“哦,是这样啊,师父那你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给我啊?”
“禹嘉刚从西域都护府回来,经过凉州的时候,带了你阿爹给你的东西和信。”
“阿爹阿娘的信!”小和子高兴地从跳起来,“师父,在哪呢?在哪呢?你赶紧给我看呢!”
“瞧把小和子高兴地,走吧,信在我的书房里,还有你阿爹给你的东西。”季孟笑着对她说。
“师父,你说阿爹阿娘他们知道我嫁人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是高兴的呢?还是难过的?”
季孟转身盯着小和子好半天,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可以先看他们给你写的信。”
“我希望他们回高兴,尤其是哥哥,我替他来这里,他心里肯定会很愧疚的,埋怨自己的。”
“我猜,你每次写信都写的是你在京城如何如何好,冯府和徐府的人如何照顾你的,是吧?”
“不对,我还写了师父你呢!师父你当初跟阿爹在书房里交谈时,阿爹是不是已经知道你是风清山庄的少主了?”
“嗯,你阿爹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与山庄也有生意往来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留在你们家的原因。”
“哦,那风清山庄的宗主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他是我的义父。”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