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想失业并没有那么简单。
总有几个像陆老和陆风这样的钉子户,软硬都不吃,扒着秋香坊不撒手。
秋绩无法,只好听之任之。
是以,老唐又有事做了。
因为除了钉子户的吃住外,来上工的工人还要每日在这里解决一顿午饭,东院的伙房不能动,其他房屋的修整工作却都提上了日程。
老唐成了监工,每日里拎着个大草帽,呼啦啦的,边扇风,边指挥着。
按照秋绩的要求,无声无息地往大型仓库的模样发展。
院里的空地也没闲着,晒了新买进来的一批粮食。
东院一下没了原来的欢声笑语,嬉戏打闹,秋洄每回从这经过,都会有些空落落的,尤其是今日看到一群麻雀蹲在晾晒的粮食上低头吃得正欢,她瞬间不开心了。
什么叫门可罗雀?眼前就是呀。
秋洄眯眼瞧了一会儿,大约十几只麻雀,个个吃得小肚子鼓悠悠的。
她忽的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少年闰土,当时是怎么捕麻雀的来着?
在雪地上扫出一块儿空地,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等鸟雀来吃,远远地将缚在短棒上的绳子一拉……
可这一地的粮食,支匾的方法定然是行不通了,秋洄摩挲着下巴,看向盯着空气发呆的阿括。
“我的好义兄啊,你可有什么抓鸟的好法子?”
她目光贼贼,期待能从这张千年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毕竟玉门关地处西北,那西北军营的将士若想吃点荤腥,进林子里打猎必不可少,除了抓鸡逮兔,能不抓点飞禽尝尝吗?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各显神通的法子里除了拉弓射箭,就没点别的?
看着她凑过来的脸,阿括条件反射后退了两步。
一者,他不喜欢跟人近距离接触,秋洄这样已算破例;二者,若她真是个男子倒也罢了,偏前不久刚亲眼见识了她女儿身的姿态,即便她此刻比爷们还洒脱,他看着心里也怪怪的。
但他方才放空归放空,秋洄的神情姿态还是一点不落的入了他的眼。
想抓麻雀吗?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