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可谓遍地都是敌人，每一个人都在落井下石，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辜的笑容，只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让人看了恶心。

淑妃、德妃、慧妃、纯妃、福贵嫔、陈贵人、芳常在······

每一个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在场的妃嫔，除了皇后，没有人为她开口说过一句话。

玉贵人看了看柳妃，柳妃低下头，不愿意与她对视。虽然她们同为皇后一党，可是玉贵人的盛宠叫她嫉妒得要命，如今陈珍儿有孕不能侍寝，芳常在身份低微，只要把玉贵人打压下去，其她人自然就有了出头之日。柳妃清楚，自己投靠皇后，早早封了妃，可是实际上，自己在后宫之中，身如浮萍，宠爱淡薄，又无子息，这种致命的劣势，将来随着时间过去，一茬茬的新秀女入宫，会越来越大。她不得不为自己提前做好打算。

听到纯妃的问话，玉贵人知道纯妃与自己往日素有恩怨，肯定也想落井下石，不过纯妃的这一番话，倒是给了她新的启发。

玉贵人转身望向身边的宫女春儿，春儿见主子望向她，眼神慌张。

见春儿如此表现，玉贵人心中怀疑更甚，又惊又怒地说道：“春儿，是不是你做的？”

玉贵人并没有怀疑到春儿身上，春儿是她一进宫就伺候她的，即使当初遭贬黜，也是由春儿伺候着。她这般反问，只是希望春儿能将责任包揽下去，让自己逃过一劫。春儿跟了她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思。

伺候玉贵人的宫女春儿，一听自家小主这个文化，慌忙跪了下来，痛苦流涕道：“小主，奴婢没有做过这等事啊！”

皇后见局势瞬变，纯妃问了一句话之后，玉贵人这个蠢货，竟然直接顺着纯妃的话，将原本有没有做的问题，变成了谁做的问题，这岂不是间接承认了麝香一事？

关键是，伺候她的宫女春儿并没有按照玉贵人的想法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反而是竭力推脱。

皇后不得不帮着玉贵人收拾残局，道：“春儿，你究竟有没有做此事？”

春儿听着皇后的疾言令色，跪在地上，头捣如蒜，哭着道：“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啊！”

皇后莫名察觉到意思不对劲，就在这时，淑妃出言道：“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吓一个宫婢。宫人取用麝香，太医院皆有记录，查看一番太医院的记录便可。”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皇上此时已是点头应允，立刻便有宫人去太医院去香料领用记录了。

在宫人去太医院领用记录的时间里，玉贵人及其宫女春儿依旧跪在地上，其余人等皆不敢大声喧哗。这种压抑的环境使得玉贵人越发焦躁，她想春儿不是蠢笨之人啊，为什么这次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呢！她想要给春儿使个眼色，但春儿一直低着头，额头触地，她想使眼色都没有机会。

不多时，宫人便取来了太医院记录，呈给皇上。皇上与皇后一起翻看了之后，只听到皇后皱着眉问道：“玉贵人，记录上显示，半月之前，你从太医院领取了三两麝香，不知所为何用啊？”

玉贵人一听到皇后这般问话，瞪大眼睛，答道：“臣妾从没有去太医院领取过麝香。”

“记录上显示是你的贴身宫女春儿前往太医院领取的，还有春儿的签字画押。”

玉贵人不可置信地望向春儿，问道：“春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去太医院领取的麝香？”

此时春儿依旧跪伏在地上，磕着头，答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饶命，皇后饶命。”

“贱婢，在皇上、皇后面前还不快照实说，难道你真想进慎刑司走一趟不成？”

淑妃见这贱婢到了这时候还在死鸭子嘴硬，不肯交代事实，大为恼火，拿起桌上的杯盏，一把摔碎在春儿面前，碎瓷片划过春儿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玉贵人吓得惊叫出声，慌忙用衣衫遮住自己的脸，挡住四溅的碎瓷片。玉贵人清楚，要是自己的脸毁了，恐怕自己就真的完了。玉贵人惊慌失措中跌倒在一旁，狼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