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纯妃出碧霄宫,怎么不在宫里照顾二皇子啊?”
柳妃语言带刺地说道。
安雪依洒脱一笑,道:“二皇子难得今日下午睡得安稳,本宫见阳光正好,便趁这个机会出来欣赏宫中美景,没想到刚来到长春宫附近,就听到宫内吵吵闹闹的,宫外还停了几幅轿撵。本宫以为出了何事,便进来一看究竟。”
柳妃看殿外阳光正盛,这时候出来散步,骗鬼呢?
安雪依说完,看向冯昭,说道:“若是本宫记得没错的话,玉贵人现在应该是禁足期间,何故出了暖香阁,连皇上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啊?”
安雪依说话时笑吟吟的,但话语里却给玉贵人扣上了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玉贵人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安雪依的意料,冷冷地看着安雪依,神情毫无尊重之意,道:“纯妃真是巧舌如簧,皇上明明是将臣妾禁足长春宫,何曾说过是禁足暖香阁啊?纯妃娘娘竟然敢妄自揣测圣意,未免也太大胆了。”
安雪依被冯昭这么一噎,顿时脸上的笑意全无。
柳妃见安雪依变了脸色,心中暗骂这玉贵人也太会找事了,纯妃刚来就将她得罪死了,接下来自己要如何应对这三人啊!
芳常在见玉贵人如此对纯妃说话,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便说道:“我看妄自揣测圣意的恐怕是玉贵人你吧,皇上将你禁足长春宫,意思自然是待在暖香阁静思己过。毕竟,玉贵人并不是一宫主位,而皇上日理万机,又岂能记得玉贵人所居的偏僻宫室,以长春宫指代乃是人之常情。玉贵人如今违反圣意,更应该磕头谢罪,而不是在这里顶撞纯妃娘娘。”
芳常在早就想这么说了,她这段时间虽然得宠,但一直被玉贵人和珍贵人牢牢地压在头上,碍于位份,她只能对两人唯唯诺诺,如今借帮纯妃出头之名一泄心中怨气,实在是心中大快。
安雪依见芳常在帮自己出头,心中想到,这宫中还是要有自己的亲信,否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自己亲自动手,实在是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看皇后就知道,平时稳坐钓鱼台,都是柳妃、杜嫔、玉贵人之流出头。
安雪依对着芳常在点头微笑,芳常在受宠若惊。
陈珍儿虽然不喜欢芳常在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但芳常在这番话却让她格外舒心,不禁接着说道:“芳常在说得有理,玉贵人已经违反了圣旨,现在应该立刻跪到养心殿前请罪才是,免得祸及家人。”
玉贵人眼睛像喷火一般,怒视着陈珍儿道:“我这些日子在暖香阁静思己过,若不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我又岂会来有仪殿找你理论。”
安雪依见冯昭和陈珍儿互相斥骂,不禁问慧妃道:“慧妃姐姐,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慧妃叹息道:“玉贵人说珍贵人害了她,但是问怎么害她的,却又说不出来。此事本该皇后娘娘处理,但皇后娘娘此刻尚未午休醒来,贤妃和淑妃都说有事,只得我跟德妃、柳妃前来处理。妹妹来得正好,咱们可以商量下怎么办,免得有人说我们有失偏颇。”
安雪依捂嘴笑道:“姐姐说的是。”
目前有仪殿的四妃,德妃无疑是要帮珍贵人的;慧妃之前不知跟珍贵人做了什么交易,言语之中,也向着珍贵人;安雪依准备跟德妃提及芳常在挪宫一事,自然要顺水推舟,给个人情。
站在玉贵人一边的,就只剩下柳妃一人而已。
安雪依低声说道:“慧妃姐姐,我看今日玉贵人的打扮格外不同,是不是······”
慧妃自然也注意到了,向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到玉贵人身边,恰好不小心跌了一跤,又正好将玉贵人的头巾扯了下来。
“啊”
玉贵人尖叫一声,忙用头巾重新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