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依也曾私下里派人去打探过,太后跟淑妃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太后愿意包庇犯下如此大罪的淑妃。
可惜,此事太过隐秘,半点内幕消息也没有。
皇后那边自然也不会主动透露,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恐怕太后第一个就会怀疑自己,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不到万不得已,皇后也不愿跟太后撕破脸皮。再者说了,这个消息也无足轻重,即便后宫中人人人皆知,也不能对淑妃如何。这样一个有害无益的事情,以皇后的心机,自然不会去做。
到了年夜,后宫之中举办了宴会,照样是宴请百官,后宫之中自然也有宴席。只是宴会的中心,变成了挺着孕肚的陈珍儿。
“臣妾敬纯妃娘娘,臣妾怀有身孕,饮不得酒,还请纯妃娘娘恕罪。”
陈珍儿端着杯茶水,身后跟着宫女,走到安雪依身前,笑着说道。
安雪依亦是笑意盈盈,道:“妹妹身子金贵,合该如此,愿妹妹早日诞下皇子。”
“借姐姐吉言。”
陈珍儿说完,便去给其她高位嫔妃敬酒去了。
安雪依看着陈珍儿的背影,眸光微动,也不知道太医有没有将陈珍儿的身子调养过来。
皇后当初准备充分,应当是早早知晓水银,以皇后的性格,不会给陈珍儿调养的时机,这时间应当是掐好的。
随着皇儿一天天长大,安雪依也开始为以后谋划了,她知道凭着自己的宠爱,难以继续在后宫中立足,以后只能走母凭子贵的路子了。
好在桓儿聪颖,颇得皇上喜欢。但只要一想到陈珍儿腹中的孩子,安雪依心中那些阴暗的心思,便不住地升腾起来。
“但愿一切如本宫所想,也省得本宫双手再沾血腥。”安雪依在心中想道。
开春之后,距离珍贵人生产不过月余时间,安雪依这一年的生辰也是刚过不久。
只是今年,皇上并没有再来陪安雪依一起同过生辰,安雪依生辰那天,皇上照常去了翊坤宫看望珍贵人。与去年相比,真可谓物是人非。
安雪依给碧霄宫的宫人放了一天假,吩咐御膳房摆了几桌菜肴,好好犒劳碧霄宫众人。
此举一出,碧霄宫上下纷纷称赞纯妃娘娘宽容大度,心地善良。自然此事也传到了其他宫人的耳中,都羡慕碧霄宫当差的奴才。
入了宫的太监宫女,相当于一辈子卖给了皇家,每日都要当差,每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一番责打,运气不好丢掉性命也是可能的。即使是年夜这样的节日,也不过有半日休假,还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没背景、没后台的照样要值班,伺候主子。
因此,平白得了这一日休假,对于碧霄宫的宫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此事自然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里,或嘲讽、或不屑,大多数都是在骂纯妃惯会装模作样,暗中收买人心。
皇上听闻此事,稍微一问,自然就知道前些日子是纯妃的生辰,近些日子一直在担忧珍贵人的肚子,不知道她体内的水银是否清理干净,竟然完全忘了纯妃的事情。忆起去岁时跟纯妃一起过生辰的场景,心中颇有些愧疚,当即命人送了生辰礼过去。
安雪依谢了皇上,心中不起波澜,如今对皇上的宠爱看淡了,自然不会再有往日那般患得患失的心境。
在珍贵人留在翊坤宫待产的时候,皇后又适时地宣布了选秀的消息。
“本宫已经跟母后商量过了,如今后宫之中子嗣淡薄,真要算起来,不过是两位皇子、两位公主罢了,珍贵人腹中的暂且不论。大皇子又身体抱恙······”
说到这里,皇后看了看慧妃。
“臣妾无能,未能照顾好大皇子。”慧妃慌忙请罪。
“此事也不怪你,大皇子身子确实是不好调理,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何况是你。皇上每每跟本宫谈起,都说慧妃妹妹照顾大皇子颇为细致,心中甚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