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从睡梦中醒来,看向缩在一边的母亲,母亲身上的被子退到了脚踝处,我蹑手蹑脚的下了病床,要将母亲的被子完整的盖在她身上,刚拉倒肩膀处,看见母亲手中攥着一个相片项链。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轻轻将相片项链从母亲手中拿开,然后轻轻地打开,项链里面躺着一张复古风结婚照,母亲带着白纱捧着鲜花,一脸的年轻貌美,而身旁的男士却被人为的扣掉了脸。
母亲许是习惯了攥着相片项链睡,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睁开了眼看着我,略微惊恐和紧张的说道:“你怎么拿我的相片项链?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碰相片项链!”
我看着母亲,她明显是着急了,但是母亲刚刚的口气我很是不悦,我将相片项链扔到了她手中,一边说着:“这里面男的不就是喻建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竟用这口气说自己的女儿。”
母亲将相片项链放入胸口,默默地说了一句:“你还小,很多事还没有告诉你,等你再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一切。”
从小到大,我在母亲的眼中永远是小孩子,永远没长大,我想将来她一定也会这么对我说,因为在母亲的眼里我永远是一个孩子。
眼看着好心变成自讨没趣,我便甩了甩手,继续回到病床上躺着,也许还是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清晨,我被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我揉了揉模糊的睡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一旁的母亲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早餐,放在我跟前的折叠桌上,回复说着:“现在已经早上9:00了,主治医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医院了。”
我一听到出院,开心的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脸开心的问母亲:“我可以出院了,那是不是今天下午我可以去学校上课了?”一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缺了这么多课就头疼,眼看马上就分班考试了,害怕自己的进度跟不上,考不上理科的尖子班。
母亲一边将病床的被子叠起来,一边说道:“先不着急,犯人还没有抓到,今天再等一天,明天你才去上课,今天我们搬家,为了安全起见,你爸爸决定将你和你同桌,搬去二中学校校区里的教职工小区住。”
Oh,my God,我听到了什么?让我和我同桌任宥俊搬进教职工小区住,别的先不说,任宥俊的父母怎么会同意?还要平白无故多交房费。
我拽住母亲忙碌的手,撒娇地说着:“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住宿舍,为什么非要去住学校教职工小区呢?关键就是那个讨厌的喻晓慧和喻建军也住那里,我不想每天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学校宿舍虽然有宿舍管理员和巡逻的保安,但是宿舍里人口太密集,过度与人接触总是不好,于是任宥俊的父母和我们一同商量,将你和任宥俊送进校区。
不是我怎么听的不对呢?照你们这么说,那教职工小区百分之百安全嘛,这跟我们原来的小区也没什么区别。
母亲麻利地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转身对着我说道:“走吧,家里已经布置好了。”
天哪,放学后不用出学校就能到家!我感觉这不是为我俩好,我感觉这是监禁我俩,以后我和任宥俊将面临只有教学楼和家两点一线的概念,什么夜宵什么烤串,都离我们远去!
喻建军开着车子将我和妈妈送进教职工小区,一边帮忙提着行李一边给妈妈说附近的设施,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爸,你这助人为乐助人到别人家了,还是说你访问“平困家庭”呢,这位大妈难道不会用手机里的地图吗?”
我一脸没好气的看着喻晓慧,撸起袖子上前准备理论:“怎么,你跟踪你爸呀!还有你对我妈什么态度啊!你这明显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欠教育,你爸管不了你,我就替你妈管管你!”
有句俗话叫能动手别吵吵,喻晓慧听着我说她妈妈,也不高兴了,也不顾喻建军在这,上手就开始揪我头发,我哪能让着她,上手就将瘦小的喻晓慧撂倒在地,一边说着狠话:“我学过跆拳道,为的就是有一天管教你这欠欠的嘴!”
我和喻晓慧俩人都急红了眼,许芳华和喻建军根本拦不住,就在这时对门的任宥俊打开了门,一看这情况急忙过来帮忙。
任宥俊还是力气大,使了劲用胳膊将我俩分开。
喻晓慧看着我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忍不住“噗”笑了出来。
任宥俊则是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喻晓慧面前示意让她照照,手机照片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眼角处的眼线因为泪水而弄花的女人,搞得这一出确实滑稽。
喻建军面如死灰站在我和喻晓慧中间,我妈见状对喻晓慧说道:“你放心,平时不会过多打扰,我和你爸爸也是清清白白。”
喻晓慧冷嘲热讽说道:“好一个清清白白,今天有外人在,我就不多说什么,但是我要是发现你敢抢我爸,你就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