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湄在文氏那里用了午膳,后又在那儿聊了好一会儿天,之后回到潇湘阁后才让之前收回房里的之前几个姊妹兄弟的礼物拿出来,让蕙兰她们收好,之前在正院的时候,她来不及细看,姜媛送的荷包和姜之华和姜之语送的那一对其实也不大一样。
姜媛送的荷包上绣的是一只白鹤,羽毛用刻鳞针,在羽片外缘先垫一根轮廓线,然后根据羽毛生长规律施绣,使羽毛呈现高下厚薄的真实感,用粗股丝线盘结,然后钉线固定,流苏也以粗线排列钉固,使之显现不同的纹理质感。
虽然用的料子瞧着不大名贵的样子,但是从针法和绣样来看着,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放在一起对比,姜媛绣出来的白鹤栩栩如生,比起姜之华姜之语的那一对,显得更加灵动些,而姜之华姜之语送的那一对儿,针脚瞧着有些稀疏,应该是是比较简单的绣法了。
云雪在一旁瞧着姜之湄拿着那个素底白鹤香囊瞧了又瞧,看着像是极为喜欢的模样。她自己瞧着也是精致,于是开口:“姑娘要是喜欢,不妨拿出来挂在床头,奴婢往里面加些安神的药材,或者奴婢在里面加些香料,姑娘挂在身上也是可以的,这颜色配姑娘之前新做的那件白色衣裳也是极好的。”
姜之湄闻言摇了摇头,又将手中的香囊放了回去:“都收起来吧。”
惠兰走过来将东西收走,云雪不解:“姑娘不喜欢吗?”
姜之湄回答:“喜欢,绣的很好,只是那是四妹妹送的。”
云雪听完后了然,姑娘还是对二房中的那个庶姑娘心中不大喜欢的,那确实配不上姑娘的身份,再一看那料子也确实用的不大好。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奴婢明白了,这料子确实不配姑娘,四姑娘的一番心意,还是好好收起来。”
一旁绯竹听了,忍不住掩了嘴笑。
云雪瞧见了:“姐姐何故笑我?”
绯竹道:“我只是笑,你这丫头又不知怎的知道了姑娘的心了。”
蕙兰走过来那盒子去装那个香囊,听了也是忍不住笑:“姑娘的心可算是在你这里变了颜色了。”
一番言语,满屋欢声。
“那我竟然是猜不透的,你们却可都知道了?”见众人打趣,云雪也不见怪,只是回了嘴,倒是要问问她们凭何打趣自己了:“姑娘快来评评理。”
“你倒是越发没大没小的啦,都敢找姑娘讨理儿去了。”绯竹又是打趣:“可是得好好管教些了,莫让这丫头嘴里黑的红的一塌糊涂地说。”
“我怎的就一塌糊涂地说了,绯竹姐姐就会拿我的错儿。”
“罢了罢了,你跟着姑娘这么久,就是太照顾着你年龄小了,当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蕙兰又在一旁提点道:“今儿个收的礼物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送来的皆是自己做的香囊,姑娘就算是喜欢四姑娘送来的东西,就这样明着挂在身上,让二姑娘和三姑娘那边如何看?如何想?四姑娘如今本就处境艰难些,姑娘的一颗心,真真是被你从红的说成了黑的。”
听到蕙兰这么一说,云雪倒是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唏嘘道:“这我倒是真没想到,我只见姑娘喜欢却又不肯带。瞧着那料子是配不上姑娘的,哪里知道姑娘是这样一番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