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沁,敢问姑娘芳名?”白沁向夏蓁正式介绍自己,又侧脸问她的姓名。
“堂庭山夏……”夏蓁忽然停住。
面前这少年或许是妖孽幻化,何必告知真名?
“堂庭山林初云!”夏蓁淡淡地答到。
白沁低头默默回味:“林初云,初云,真是好名字!唤你云姑娘如何?”
她没有回答,又继续问:“不知,白公子家在何处?为何流落在此?”
“云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住盂山脚下,家父自我刚出生便定下一桩婚事。前几日让我去迎娶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我不从,便被软禁在府中,只好趁夜色逃出家门,却不想竟闯入这蛮荒之地,游走多日都未能寻到出路。幸得林姑娘相救,白沁感激不尽!”白沁一脸诚恳地说。
夏蓁窃笑,若白沁所言属实,天下之大,竟有男儿因逃婚而误入蛮荒!不知那位等待未婚夫前来迎娶自己的姑娘得知此事,作何感想?一定想要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吧!
“云姑娘,堂庭山远在千里之外,你为何独自一人来到这西北蛮荒?”
白沁确实好奇,这少女上次在青丘山被晴雪用妖毒迷晕,却仍然敢一人游荡在外?那日将她救下的男子,为何不曾相随?
夏蓁犹豫片刻,还是将真相告知于他:“此行是为寻找峚山玉膏。”
峚山玉膏?
白沁早有耳闻,峚山丹水之中生有诸多白玉,玉石间一片沸腾,涌出珍贵的玉膏。
传说黄帝就曾以这玉膏为食,并用其宴享宾客。
这玉膏汇集天地灵气,是着名的仙药,却也吸引了灵力强大的兽类在一旁守护,普通人与兽类想取到它,并非易事。
“云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去取峚山玉膏?那玉膏有灵物守护,为了取仙药却惹出一身伤,得不偿失!我看云姑娘还是放弃吧。”
白沁曾在盂山大殿见过这种玉膏,那都是妖王白宗亲自带白狼妖来取的。他也不确定,那驻守玉膏的兽类灵力究竟有多强?他与眼前这少女联手,能否制服它们?
“白公子知道峚山玉膏?”一介凡人,怎会如此熟悉此等仙药?她顿时起了疑心。
“哦,在下也是听医士说起,并未亲见。略有耳闻而已……”
“原来如此!”夏蓁轻轻点头。
白沁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戒心颇重,得格外小心。
看来这峚山玉膏果然是圣物,竟有灵兽守护。
白沁要她放弃?
这怎么可能?
夏蓁脑海中浮现出无尘师兄那苍白冷峻的脸庞,唇边还隐隐带着血迹。
灵兽而已,虽然不能再使出驭灵诀,但她仍然坚信,凭她的仙法剑术,定能顺利取回仙药,救无尘师兄于无边幻境。
她下山时就曾暗暗发誓,此行不得玉膏,誓不回山!
“白公子放心,我定会拿到玉膏,将你护送出这西北蛮荒,不会连累你的!待到达峚山,你找一处安静地等待便是。”夏蓁淡淡地说到。
白沁并非害怕自己被连累,他只是担心夏蓁,更担心他在夏蓁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无法再与她一同前行。
想起那日猿翼山初见,这姑娘剑法颇高,想来并非平庸之辈,若不是晴雪暗中投毒,恐怕也不是这少女的对手。
看来是他多虑了?
白沁垂眸,嘴角微微一勾,不再多言。
苍穹之下,一群葱聋兽在山川大地上飞奔。河流中生满各色美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日暮时分,二人行至天帝山。
山上林木葱郁,棕木与楠木相生,林木下苍翠欲滴的菅芒与淡雅幽香的蕙兰交相辉映,林间鸟兽众多,生机勃勃,与天帝山周围裸石黄沙的荒芜景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