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田野看到灰皮道人放下自己作为修仙者的身段,用卑微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便不再追究之前灰皮道人的无理,便摆了摆手。
“木公翁能有你这样的弟子,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回去多烧点纸钱,账目直接和对接的会计说就行。还有其他事情吗?”
程田野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
“少东家,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
灰皮道人叫住了程田野,既然已经知道了木公尊师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才会惹到少东家,最后被烧死在自己的炼丹房,自己也没有办法追究太多的事情。而且,眼前这个少东家也并不是那种被修仙者吓一吓就会屁滚尿流的小角色,搞不好要拿出真本事才能让少东家认罪。但是,这样又会让门派的前途受损。两者取其轻,还是忍下一口气为好。而且只是死了一个几百年还没有达到元婴期的修士,对于门派也只是短时间的人才空缺。等待自己和师兄弟突破结丹期,进入元婴期,这些问题就会变得不成问题。眼下还是保持住和老东家、少东家的关系为好。
“先生请讲。”
程田野看到灰皮道人叫住了自己,便拍了拍长椅的椅面,重新坐了下来。
“门派中的弟子听说被少东家扣押下了,不知道可否有这件事?如果有,麻烦少东家交还给在下,在下回去会严加管教的,不会再让门下弟子再惹是生非。如果没有,那就当在下胡言乱语,还望少东家不要放在心上。”
灰皮道人这次的讲话,就是把大的事情含糊过去,而是把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拿到台前商量。如果说之前提到木公翁是比较含蓄,现在的谈话就是把程田野的智商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过错,而是单纯追究“随意扣押人质”这种行为是否合理。
果不其然,程田野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是流着口水、说着疯话的白痴。听到灰皮道人这样讲话,程田野先是双手伸向前方,然后将手臂举过头顶,用力伸了伸稍微僵硬的身体。短暂的酸胀感让已经麻痹掉的身体恢复了动力。
“先生你这是打算和我撕破脸皮吗?”
“少东家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徒弟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还希望少东家不要多想。”
灰皮道人说着这种话,但是眼神和语气却没有半分的自责感。
“那先生可知,你的徒弟直接闯到我的家中,差一点儿让我的家人受伤这件事情?”
程田野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
就像是一头狮子在呼呼大睡后,终于露出了那满嘴的锋利牙齿。
仔细看,上面还带着一丁点儿的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