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雪她们一行人来到澧县小住半月,查到的零零总总的线索也就那么多,八个死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上至高门大户的小妾,下至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既找不到致命伤,也找不到什么共同之处,凶手也像嗅到了危险似的,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
萧瑾岚几人整天忙来忙去,倒也不全是一无所获,整个案子就像一块复杂的拼图,找来找去,总是缺了关键的那几块。
叶岚雪这个闲人倒是难得自在,每日只顾着吃吃喝喝,偶尔去隔壁倩娘那里小坐一会儿,相处了这么久,两人倒是越发的合得来了。
倩娘此人,聪明漂亮,性格温柔,年纪轻轻就已嫁做人妇,但家里却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叶岚雪几次想问,但碍于是人家的私事,她不知如何开口,也不好多问,只能默默的把所有的好奇都咽了下去。
夜色渐浓,朗月高悬,虫鸣鸟叫,寂静安宁,此时院中的石桌前,齐磊和苏子墨等人齐聚一堂各自分享着打听来的消息。
“殿下,澧县的情况很简单,县令姓王,百姓嘴里他的口碑还不错,这里没什么江湖大户,也没有什么地痞流氓,只有一个姓赵的豪绅,听说与京城里的某位大官有关系,向来作威作福,欺辱百姓,连衙门都得让他三分,其他的没什么问题”,齐磊说道。
苏子墨皱着眉头,案子查到这算是进了死胡同:“看来我们得另辟蹊径了”。
萧瑾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看来接下来就只能从尸体上找找线索了”,正说着,另一个侍卫行色匆匆而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走吧,去看看”,叶岚雪疑惑的跟着几人来到了后院的柴房,便见几个侍卫正围在一起左顾右盼。
“这什么?怎么还有股怪怪的味道?”叶岚雪拧了拧鼻子,看着眼前蒙着白布的东西问道。
“停尸房偷来的尸体”,萧瑾岚轻飘飘的解释道,在幽刑司多年,这种场面自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尸体?”叶岚雪咽了一口唾沫,果断的往后退了几步,平心而论,她虽有斩妖除魔过,可对尸体却有天生的排斥感,所以她有一条规矩,能不杀生绝不杀。
此时苏子墨正一脸戒备,很想忽略萧瑾岚眼中明晃晃的示意,颇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能不能分分清楚,我是个大夫,不是仵作,你让我去检查尸体,你认真的么?”他就知道萧瑾岚带他一起来是没安好心。
“苏神医,帮帮忙嘛,要是仵作有用,也不会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出了”,齐磊也赶紧讨好道,叶岚雪也配合的点了点头,一脸殷切又同情的神色。
“算我怕了你们了”,苏子墨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将他们轰了出去,开始检查起了这具尸体。
一炷香后,苏子墨总算是出来了,也没卖关子,嫌弃的洗了好久的手,才缓缓说道:“这个女人全身有两处伤口,一在头顶,银针直插其百会穴,一在心口,短匕首所致刀伤,至于哪个是致命伤,不好说”。
齐磊挠了挠头,银针?胸口有伤?他怎么没看见,而且衙门的仵作也没发现啊:“苏神医,真的么?你没开玩笑吧,我也看过,没伤啊”。苏子墨轻哼了一声,拍了拍手,继续开口:“之所以找不到伤口,是因为有人在伤口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喏,就是这个,又经过精心的修饰伪装,所以很难发现”。
“这东西做的真是出神入化”,苏子墨像得了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扯着那一块薄的透亮的东西,啧啧称赞道:“致命伤找到了,这个我拿走了,回去研究研究”说着便收进了怀里。
“还有啊,她还画着精致的妆,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而且我问过侍卫,其他的死者均是一般”,苏子墨说的神神秘秘,手脚并用,很想把那种诡异的感觉形容出来,这样挤牙膏般的汇报,可算是吊足了围观群众的胃口。
“最诡异的是她的心被挖走了”,苏子墨被萧瑾岚幽幽的目光瞪得遍体发寒,赶紧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