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公领了蒯良计策,拴束了军马。黄昏时分,他们秘密地打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在帐中,忽然闻得喊杀声,急忙上马,引了三十余骑人马,走出营前观看。
军士报告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岘山而去。”
孙坚也不会合诸将,就引着三十余骑人马赶来。然而吕公已在山林丛杂的去处作了埋伏。
孙坚的马快,单骑独来,前面荆州军士距离尚且不远。
孙坚大叫道:“别跑!”
吕公看见只有孙坚一人,就直接勒马回来,迎战孙坚。交手只有一个回合,吕公驱马便走,闪入山路上。孙坚随后赶去,却不见了吕公。孙坚正要准备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翻滚而下,林中百驽乱箭齐发。孙坚身体中了乱石、箭矢,顿时脑浆迸流,人马都死在岘山,当时他的年龄可是只有三十七岁。
吕公截住孙坚所带的三十骑,全部杀尽,又放起连珠号炮。
城中黄祖、蒯越、蔡瑁分头引兵杀出,江东诸军大乱。
黄盖听得喊杀声震天,急忙引导水军杀来,正好迎着黄祖。战了不到两个回合,生擒了黄祖。
程普保着孙策,急待寻找出路,正好遇见了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了不到几个回合,一矛刺杀了吕公在马下。
两军因此大战,杀到天明时候,各自收军回营,此间杀人最多的居然是孙策这一介女子,而这样也为她日后掌控江东全局做好了铺垫。
虽然孙策或许只是为了为父亲孙坚报仇,但是江东人作为欣赏有血性的人,故而孙策被他们认为是一个可以做王的人。
孙策虽然是女子,但是一身胆识过人,而且若是有人看到的话,就会看到孙策头上的帝位星耀眼无比,这正是为帝的征兆。
随后刘表的军队自然进入襄阳城。
孙策回到汉水,早已知道父亲已被荆州军队乱箭射死,尸首被刘表的军士扛抬入城,立即放声大哭起来。众军士也都号泣不已。孙策哭道:“父亲的尸体还在他们那里,我们又怎么得以回乡!”
黄盖说:“如今我们活捉黄祖在此,找个人入城去讲和,将黄祖去换回主公的尸首。”
话未说完,军吏桓阶出面说:“我与刘表过去有过交情,愿意入城作为一个使者。”
孙策允许。
桓阶入城,求见刘表,说明了来意。
刘表说:“文台的尸首,我已经用棺木盛贮在这里。可以从速放回黄祖,两家各自罢兵,再休要侵犯荆州。”
桓阶拜谢,准备辞行,蒯良出面说:“不可不可我有一言,可以叫江东诸军片甲不回。请主公先斩了桓阶,然后咱们再用计破它。”
当时蒯良说:“如今孙坚已死,他的儿女也还幼小。乘此江东虚弱之时,我们火速进军,江东一鼓可得。如果退还了他尸体,双方罢兵休战,等到他的儿子们养成了气力,却是我们荆州的大患!”
刘表说:“我们有黄祖在他们营中,又怎么忍心抛弃他呢?”
蒯良说:“舍去一个胸无谋略的黄祖而取得江东,又有什么不可?”
刘表说:“我与黄祖乃是心腹之交,抛弃了他却是不义。”于是放了桓阶回到江东营寨,相约以孙坚的尸体换回黄祖。
孙策释放了黄祖,迎接了孙坚的灵柩,罢战以后回到江东,埋葬了父亲在曲阿的原蛭。丧事结束以后,她引军居住在江都,大量地招贤纳士,委屈自己,宽厚待人,四方豪杰之士渐渐地前往投奔他。
这时董卓在长安,听说孙坚已经死去,于是高兴地说:“终于除去了我的一个心腹之患”便问:“他那个女儿有多大的年龄。”
有人回答十七岁,董卓于是不以为意。自此他更加骄横,仿照周朝开国时期的大功臣姜子牙,自称“尚父”,出入僭用天子的仪仗;又封他弟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封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朝廷的禁军。董氏的宗族人员不问年龄大小,都封为了列侯。
他还在距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的地方,役使民夫二十五万人,另外修筑了一个郿坞:其城郭高矮墙头厚薄完全比照长安,城内盖有宫阙殿室,仓库中屯积了二十年的粮食;又选录了民间的美丽少女八百人充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得不计其数;他们的家属都住在郿坞城内。董卓往来长安,或者半月一回,或者一月一回,公卿们都必须在横门外面等候迎送;董卓还经常设置帐房在路边,与公卿们聚餐饮宴。
一天,董卓走出横门,百官都去送行。董卓留下他们饮宴,刚好北地郡招安的黄巾军投降士卒数百人押到。董卓立即命令,就在他们的座位前面,或者砍断降卒们的手足,或者挖凿降卒们的眼睛,或者割除降卒们的舌头,还以大锅进行烹煮。降卒们哀号之声震天动地,百官战慄着拿不稳筷子,董卓却饮食照旧,谈笑自若。
又有一天,董卓在省台大会文武百官,人们列坐成两行。酒至数巡以后,吕布径直进入,向董卓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董卓便笑着说:“原来如此。”他立即命令吕布在筵席上揪出朝廷的司空张温下堂。百官大惊失色。
不多时,侍从用一个红盘子托着张温的人头进来呈献。百官吓得魂不附体。
董卓笑着说:“诸公不要吃惊。张温结连袁术,准备谋害我,因为袁术叫人寄书过来,错误地下在了吾儿奉先那里。所以我才斩了他。你们没有什么缘故,大家不必吃惊畏惧。”
众官只好唯唯诺诺地散去。
司徒王允回到自己的府中,寻思今日席间之事,坐不能安席,食不能甘味。到了夜深月明时,他独自拄着拐杖,走入了后花园,站在萎靡破烂的花卉棚架下仰天垂泪。
突然听见有人在园内的牡丹亭畔长吁短叹。
王允悄无声息地前往窥视,发现乃是自己府中的歌伎貂蝉。这女子自幼选入了他的府中,王允又请人教导她学会了歌舞,年龄十六岁,容貌和歌舞技艺都是非同一般,王允一向以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她,不料她好像竟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于是他大喝道:“贱人,你莫非有了什么私情?”
貂蝉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下回答:“贱妾怎么敢有什么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