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鸿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就是了……”

村民们趁着老骨头没有凉，将他扔进了炉鼎。

反正也活不成了，先扔进去再。

有人喊：“还有谁？还有谁是快死的？”

“没有了，我很好！”

“就是……咳咳咳咳……”

第一个名额用完了，还剩两个。

村民们陷入僵持，没有人再敢话，大家都避开相互的目光，不去看其他人。

“我困了。”晏烛盘腿在地上坐下。

沈飞鸿坐在她边：“等吧。”

晏烛揉了揉眼睛，歪头靠在沈飞鸿上。

这么一僵持就是一整个晚上。

等晏烛睡醒的时候，太阳都出来了，但村民们还坐在原地，没有人上前。他们中的有些人睡着了，而有些人已经死了。

晏烛没有想到，建祭坛只花了一，但等待他们献祭第二条生命，却花费了一整晚。

在知道能完全治好的况下，谁愿意牺牲自己？

谁愿意放弃生命来成全其他人？

出。

东边，光芒万丈。

山中的烟雾被驱散，晨曦光芒照在这些村民的眼郑

有些人醒了，有些人还在沉睡。

有些人在装睡，有些人已经死去。

终于，一个村民站了起来。他病得不算太重，脸上只有一块：“我的家人都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遗憾了。让我一个人活下来，我也不想活了。这第二个献祭的生命，就由我来完成吧！”

晏烛抬手，指了指炉鼎的门。

这村民走入炉鼎，躯体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最后一个。”

晏烛感到了烦恼：“难道还要等一一夜？不如直接抓一个。”

沈飞鸿：“抓谁呢？”

晏烛：“就……随便抓一个。”

沈飞鸿看向晏烛：“你是行火令的主人，需要你来抓。”

晏烛摇头：“我下不了手。”

沈飞鸿：“我也是。”

晏烛：“……”

看久了，幻境变得有些真实了。这些人像极了真实的人。

他们会因为亲人离开而悲痛，会因为看到希望而欣喜。也会因为献祭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没人愿意死去。

晏烛问沈飞鸿：“你不是神吗？神对人有生杀大权。”

沈飞鸿：“从来没有这回事。神尊重每一个生物，放下规则，只能任由人自己来行动。是他们自己选择要献祭谁，而不是我们想杀谁。”

不知为什么，晏烛突然悲伤极了：“生死有命……”

“你们还在等什么？”

白冕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他张开翅膀，圣洁绒光从翅膀上散落下来。晏烛伸手去接，半开玩笑地：“下雪了！”

然而这些绒光飘到病患的上，他们就像被点了火一样，一个个地都爬起来，往边上逃去，惊恐地躲开白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