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病了?你娘说是芳儿家办白事你被冲撞了,唉,你也真是倒霉,喂,被冲撞是怎么样一回事?你怕不怕?”冯娇娇一口气的问,得不到好友的回应只得悻悻住了嘴。
想起什么冯娇娇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神秘、一点羡慕的说:“对了,小春哥送你的新梳子呢,拿来我给看看;这家伙还知道要买女人的东西了,他之前问过我什么地方的梳子好,是桂子坊的呢。哇、小春哥为了讨你喜欢可真舍得,我大哥说他差点没死在河工上。”
冯娇娇知道李春的情况是因为她大哥冯金山奉老爹命令准备在州府开个铺子,从冬天开始就一直住在州府,他看见了做河工的李春大吃一惊。说实话那个被李春打了一顿的家伙想着气不过、准备去告官,举报此地有一个流民,还是冯金山给连劝带吓顺带给了点钱摆平的。冯金山知道李春和妹妹经常在一起玩,也知道自己老爹对他有那么一点想法。
柳旺知道这些也是冯大老板有财告诉他的。他从乡下回来,冯有财找他喝酒,问他和李春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不肯让他做女婿可也没必要把人逼到这种样子,李春才多大呀。
冯娇娇巴拉巴拉着,突然被柳枝抱住,“娇娇,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冯娇娇大惊失色,当她听到李春已经真的离开说不出话来。而柳枝伏在冯娇娇怀里痛哭流涕,她不知道李春冬天经受了这么些苦难,这种事情就是听着她都想象不出。就为了给自己买一把梳子。
她知道李春生活得不好,但以前天真的自己只知道他不是经常能吃饱饭,这在自己看来就很可怜了。就是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人人都可以欺负他吗,谁想到就连自己爹这样的老好人也可以踢上他一脚呢。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是因为自己不该缠着他、害他被爹爹责怪吗?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可他愿意把河里打到的最好的鱼送给自己吃,愿意做苦工来给自己买礼物,难道这样爹娘还认为他对自己不够好?
童年的欢乐,少年的情愫,他的陪伴、关心和爱护交织着,变成了更深的感情,扎根在自己心里。这不是爹娘的管教就可以拔出去的。自己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周围都容不下,把他一次又一次的踩到在地,看他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就活生生的逼他到千万里外。
现在他在哪里呢?南泉又在哪个方向、离花石县有多远?他要怎么去?有路费吗?一个人吗?那个白七爷还记得他吗?
自己就连送他都没有,这样活生生的分开,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冯娇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好友,只能笨拙的抱着她,小心的拍着她肩膀。柳枝一遍又一遍的说:“娇娇,让我哭完。我就哭这一次,小春哥回来之前我再也不哭了。”
“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哭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