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睿道:“你可知错?”
“义父可是因为白天青龙街上的事?”白漫道。
“不然你还有什么事情做得如此出格。”
闻言,白漫又站了起来,道:“若是街上的事情,我就没有做错。”
“你…你还说没有做错,你将为父跟你说的话都当了耳旁风不成?你这般,你可知石阚百姓如何看待你?”池睿平时虽不苟言笑,可待她们几个女儿都是极好的,此刻真是痛心疾首。
“他们怎么看我,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乎。”白漫梗着脖子道。
这件事情,这些天她已想的明白,不破不立,她想要继续查验尸体,就不可能再这般畏畏缩缩。不然消磨的不是她的热情便是她的意志。
在这里,她可以一无所有,却不能连想做的事都无法坚持。
“你让我如何跟你爹娘交代?”池睿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执拗的姑娘。他千般阻扰,却没想到她不管不顾就这么做了。
“我爹娘会支持我的。”白漫淡笑,她说的是在现代的父母,他们从最初的不理解到支持,这过程让白漫很是动容。
“小漫啊小漫,你年纪还小…听为父的,以后切莫在人前这般做?人言可畏…”
白漫有些感动,池睿自己是个行事果决的人,他在官运亨通之时毅然决然的离开京城,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外人对他的看法。可他现在却是担心她,苦头婆心的劝说她。
白漫知道自己成为仵作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是以更加感念池睿对她的好。
“义父,多谢您一番好意。我已经快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情不是冲动而为。以后不管别人如何看我,只要义父义母不嫌弃我,就行。”白漫笑着道。
池睿终是微叹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再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许多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义父,那人身上可有查到什么线索?”白漫转移了话题。
池睿点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枚铁哨。”
“难怪上次衙役们四处搜寻,都没有查到那人的藏身所在,没想到他是藏在了烟囱里。”白漫觉得那人真的是艺高人胆大,这样的地方都想得到。
那天的声音就是透过烟囱四壁传出,才听起来模糊,让人找不到源头。
“他与那批死士是一伙的,如你的册子上也写到过,这人是服毒自尽。用吹哨子下达命令,恐怕就是他的任务。”池睿蹙眉,想到京城这些死士,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哨子一响,此人也决意赴死。
“那死士是怎么上去的?他既然死了,怎么没有从上面掉下来?”白漫只是查验了那人的死因,也很好奇秦骏丰他们查到的线索。
“这死士用钩爪由烟囱外挂下了绳子,而后进入客栈,从底下上去,将自己捆缚在上面。客栈老板放他下来的时候,将绳索都解开了。”池睿解释道。
原来如此,白漫点点头,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她没有解开死士的衣服,是以也没有发现勒痕。
“只是他既然要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藏身在烟囱?”白漫不解问道。
池睿若有所思:“想来此人身上还藏着线索,若是立即被衙门发现,恐怕会顺藤摸瓜找到主使者。”
“那这死士也太衷心了。”白漫感慨,死后还要毁了自己的尸体。
“他是想将自己熏成腊肉么?”白漫说完就见池睿猛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