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回答，钱多多忍不住扭头看她。

女人好看的眉毛微微锁起，好像是在思索什么，钱多多以为她在想这个冰块里的生物，便耐心等着。

等了两分钟。

女人眉头微微舒展，认真的说：“你可以对我耍流氓。”

她顿了顿，说，“礼尚往来。”

说完后，仿佛对这个地球词颇为满意，点了点头，然后看钱多多，目光似乎渴望。

钱多多：“……”

钱多多转身就走。、

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得了精神病，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回去找医生开点药，然后再根据老师的要求写篇人类观察日记就好了，什么银发女人什么液体人什么冰啊粘液利刃啊都是臆想。

钱多多走了几步，空气中的冷香浓郁似乎无处不在，与一开始的愉悦和懒洋洋不同，随着她的离开，这香气似乎染上了一点不高兴的小情绪。

白师师看着女孩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睫毛微微颤抖。

——把她带走。

——抢走她。

——亲吻她。

——标记她。

这样，她就是你的。

白师师想要扯住钱多多袖子的手微微顿下，修长白皙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最后慢慢握在了掌心，冰冷的寒气漫卷，化作了冷厉的冰刀。

……

那股冷香缠绕着她，像是在撒娇，蹭着她，像条巴巴的小狼狗，委屈的说自己不高兴了，要哄。

钱多多脚步加快，觉得自己他妈的一定是疯了卧槽。

钱多多终于走出了小巷，阳光当头洒下，阴暗小巷里的寒冰仿佛也融化了些许，她微微松口气——没错，阳光灿烂，这里是人间。

她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回头。

阴暗狭窄的小巷，破碎的冰块散落一地，身材修长漂亮的女人依靠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上，银发散落，她沉默的擦拭着手里尖锐的冰刀，修长白皙的手美丽的像是艺术品。

她执起冰刀的柄，轻轻将冻着跟踪狂的冰块，切成了规整的正方体，刀锋割过冰块里的人，规整成一个一个的漂亮冰晶，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明明漫不经心，她的动作却极稳，极冷，极漂亮，像是在打磨艺术品。

恍若人间至寒。

女人微微掀起眼皮，看到了巷口回头的她。

那双无机质的眼瞳似乎还是一样的冷，握着冰刀的手却是一颤。

“哗啦——”

冻着史莱姆的完整冰块刹那刹那间化作无数规整的正方体，如同孩子的积木，哗啦啦的蹦出一地碎裂的水晶，冷的不见一丝光。

因为所有的光。

都凝在那女人的无情眼中，温柔的仿佛要化出水来。

周围缠绕不散的冷香，一下变的缠绵又温柔，仿佛在哄着不听话的情人回头看看，往前走走。

钱多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头。

大概是……

着魔了罢。

*

元帅小姐的日记

我向萨尔斯询问什么是耍流氓。

萨尔斯说，这是个贬义词，地球语释义上，是指未经对方允许，便随意做一些诸如拥抱亲吻一类亲密的事。

我想了想，最后发现。

我渴望钱小姐对我耍流氓。

即使这是个贬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