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觅心头骤然一紧,“他怎么了?”
赵霖冷冷地扫了顾安华一眼,“你自己问他!”
沈知觅抿唇,视线落到顾安华身上,一言不发。
屋子里的气氛一刹那,冷到极致,甚至是连空气的流动都凝滞下来。
齐老王爷拉过身旁的一把凳子,屁股往上一坐,对沈知觅招手道,“别急丫头。这死子就是打不死的强,从前大伤伤受的不少,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用不着担心。”
沈知觅听的身子颤了颤。她记得前世被北唐暗令追杀,琼林带着她四处躲藏,替她挡过暗箭。当时沈知觅给琼林处理伤口,就发现他身上有不少旧赡伤痕。她也问过琼林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可却都被他一句话带了过去。
原来顾安华经常受伤么?沈知觅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的何其至少。
这么想着,她袖口里的头不自觉地握紧。
“你别吓沈三。”顾安华拉过身后的沈知觅,一边宽慰一边警告似地道,“赵霖,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清楚么?这招对我没用,你也少给我卖关子,清楚怎么治就行了。”
“没礼貌!”赵霖听他称呼直接从尊称赵四公子变成赵霖,顿时白眼一翻,覆手站起身来。
他视线冷冷地朝顾安华撇过,“你随我去里间,我先看看你的伤势再用药。”
“我也去。”沈知觅连忙道。
赵霖指尖抚上下颚,饶有兴致看看顾安华再看看沈知觅,“沈三姑娘还是暂且先待在外头吧,姑娘家要是进去,恐怕有些不便。”
沈知觅道,“我是他妻子,有何不便?”
“嗯可我是医者,要对我的病人负责。”赵霖突然轻轻一笑,“昨夜是沈三姑娘和安华的大婚之日,可是你们两个似乎并未圆房。”
“并未圆房?”齐老王爷胡子一抖,脸上的褶皱都多了几条。他精神矍铄的双目扫过顾安华和沈知觅,看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尴尬,可也不像是吵架聊样子。
齐老王爷稍微镇静了一会儿,杵着拐杖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得的洞房花烛夜不要,在想什么啊!要气死我老头子!”
“齐老王爷恕罪,都是我”沈知觅干干地咳嗽。要不是她昨夜体内清莲散的药效发作,依照洞房花烛夜的气氛,就算是他们两个都带伤可两个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真的不准。
顾安华瞪着齐老王爷,“糟老头子,又不是你大婚,你瞎起什么哄?我和沈三爱怎么圆房,什么时候圆房,要你管?”
“死子!”齐老王爷霎时被憋的发红,可偏偏在那一副想打想骂却奈何不得他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滑稽。
沈知觅的表情也相当之精彩。这位可是齐王府的老王爷,先帝唯一的亲兄弟,论辈分,他可是比南启皇帝凤夙还要高许多。
可顾安华从刚开始就一口一个老头地剑而且这威逼利诱算是全部用上了,一个没落。
赵霖看沈知觅还没有退却的意思,便道,“沈三姑娘要想进去也不是不可,但得想好。就算安华不介意给沈三姑娘看了身子,可沈三姑娘太容易影响到我的病人,对我治病百利无一害。”
沈知觅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