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风嗖嗖作响,秋风徐徐吹着还不觉得冷,可乍然席卷过来,还是会有些刺骨。就在此时,墨色衣袖拂过,落在沈知觅眼前,替她挡住疾徐的寒意。
心头一暖,沈知觅不禁把脑袋往顾安华怀里埋了埋,手臂也渐渐收紧。
沈知觅感受到顾安华几个升落,最后停在一处地方。当墨色袖袍在她跟前移开的时候,入眼是一片院落之内。
沈知觅和顾安华,正是处在这座院落中一座屋子的屋檐之上。
蹲下身,顾安华掀起这屋檐上的两块瓦转,光晕落进屋子,正好能透过缝隙窥望里头。
嘘对沈知觅比了个嘘声的动作,顾安华站起身搂住沈知觅的肩膀,内力轻提,用自己的气息把沈知觅的气息包裹住,然后齐齐隐藏。
丫鬟在屋内来回踱步,步履急促焦急,像是在等待什么。
眼珠子转了转,沈知觅从袖口中拿出一包粉末状物事,偷偷对着孔撒下。
丫鬟又走了两步,然后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背上睡死过去。
顾安华带沈知觅下了屋檐。打开房门,一进去,沈知觅就在那丫鬟周围绕了两圈,指尖在她眉间敲了敲,“好胆量,敢动你姑奶奶的酒水。不过念在你也是身不由己,姑奶奶暂且饶过你,顺便再送你一份大礼。”
本来顾安华还在屋子里转悠,听见沈知觅这番话后瞬间哭笑不得,“沈三,我怎么觉得你这会儿有点像山贼头头。”
“你才山贼头头!你全家都山贼头头!”沈知觅瞬间瞪眼。
“我要是当了山贼,你是谁?压寨夫人?”顾安华手覆上下颚,似乎是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下,须臾摊手道,“算了吧。我可不想我儿子闺女以后去当山贼,这偌大的盛渊将军府好歹要有人继承!”
“信不信我要你绝后?”沈知觅黑了脸。
闻言,顾安华态度立马一转,上前替沈知觅捏肩,“错了错了,媳妇,你是姑奶奶,姑奶奶!”
沈知觅撇撇嘴,不理会她,而是探手入袖口,摸出一个酒壶来。要是有人看见,一定能发现,这就是南阳侯府宴会桌席上的酒壶。
“别的没事没有,偷梁换柱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傲然地抬抬下巴,沈知觅得意地道,“怎么样?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先前在宴席,就是电光火石间,沈知觅偷拿了旁边空桌上的一壶酒,把被下药的酒壶给偷偷换了过来一直藏在袖子里。
“是!”顾安华很配合地附和,笑道,“快些,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了。”
“这么快!”沈知觅吓得哆嗦了下,险些没拿稳手心的酒壶。
“还好还好,要是这壶好酒浪费,可不知道有多心疼。”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沈知觅没有停顿。
来到桌前,把桌上泡好的一壶温茶往窗外漂亮地一挥,沈知觅把酒壶里的酒尽数换进茶壶里,然后原样放回茶盘。
院子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顾安华墨眸闪烁,搂住沈知觅的腰肢。两人直接从窗户跃出,把她按进怀中,两个蹲藏在外头窗沿底下。
沈知觅偷着笑,“我倒是要看看,他们酒壶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不管是什么药,他们都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