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在北国便早就有要将盛渊将军府推出去的想法,沈三若还是他的妻子,多多少少会受一点牵连。
他怎么舍得啊
“说的好听。”司徒老国公嗤然道,“你将她赶回南启,你可曾看她开心?”
男子再度沉默。
也罢。知道这小子也是迫不得已,司徒老公国心头的气多少消了点,他瞥向男人,“说吧,齐王殿下准备何时昭告天下,自己还活着?”
“再等等。”他道。
“还等?”司徒老国公脸上顿时黑如焦炭,刚刚消下去的气蹭蹭蹭又重新窜上来,眯眼道,“不管是你齐王,还是盛渊小将军,有人可是等你已经等疯了!”
霎时,顾安华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砸过,有些压抑地透不过气来。这些天,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沈三,也不要去想那张刻在骨子里的清丽容颜。
可越是如此,他被压抑的思念就越是强烈。每当夜深人静,那种情绪就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孔不入,无息不钻。
所以最近的每个晚上,顾安华不得不靠封闭六感,打坐调息着熬过去。
但今日来司徒国公府,听完司徒老国公的一席话,顾安华觉得自己也要疯了!这么多天建立在心里的墙壁堡垒,几乎在片刻言语之间崩塌。
“本王”顾安华苦涩一笑,“本王会找时间再去趟墨山,跟沈三说清楚。”
不错,总算不是块朽木。看他这么保证,司徒老国公暗暗点头。
刚想继续开口说话,司徒国公府厅堂外忽然传来脚尖落地的声响,司徒老国公眉头一皱。
下一秒,司徒老国公偏头瞥见顾安华神色如常,那微皱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来。
那人影急匆匆地从厅堂外跑进,一眼看见顾安华就往他脚边扑过去,焦急地红了眼,“主子,小夫人那边出事了。”
“你说什么?”闻言,顾安华蹭地就从凳子上起身,那张妖孽俊美到极致的脸上霎时布满暗沉。他幽幽地道,“再说一遍,谁出事了?”
雨儿抿抿唇角,将手里的宣纸递给顾安华。
“以我身为诱饵,引北唐暗贼动,一网打尽。”
是沈三的字迹。顾安华掌心顷刻燃起的内力,直接将宣纸烧成灰烬,他怒道,“简直胡闹!”
一拍桌子,将司徒老国公府厅堂这上好榕木的凳子打成无数碎屑。
司徒老国公嘴角抽搐,正准备破口大骂呢,一闭眼再一睁眼,瞬息前还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墨色绣金色纹路的衣角已经踏着轻功飞到外头,只剩下一个黑色小点了。
好小子!司徒老国公摸摸鼻子,回头再教训他。
他相信顾安华,绝对不会叫觅丫头有事的。
“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哦。”司徒老国公从椅子上起身,笑着对还扑在地上泣声的雨儿道,“临雨阁的小姑娘,陪我老头子下盘棋?”
雨儿咬着嘴唇把眼角的泪水咽了回去,哽咽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司徒老国公摆摆手,“相信我老头子,你家小夫人出不了事儿!”
雨儿一愣,最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