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是有些明白了。
把几乎隔两年,韩凛就会托人捎东西回来的事说了,陈叔叹了口气,头一劝了一句说一不二的老首长,“首长,韩凛其实是个挺孝顺的孩子,您对他别太严肃了,父子俩,有话好好说。”
韩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到久久的沉默里。
他想起了韩凛的生母,那个拼起来比男人还狠还厉害的女人,他们是组织安排组织的家庭,韩父对韩母的感情十分复杂,男女之情可能有一点儿,但肯定不及革命战友情深。
所以后来韩母过世后,他很快就娶了各方面都合他心意的隋丽芳。
这多么年来,他一直对韩凛要求格外严,也是希望他能成为像他母亲那样的人。
韩父一直以为韩凛心里是怨他的,所以看到他给大院里的人捎东西,他从来不会过问,自以为不在意,其实心里却早生了怨,所以才会禁止身边的人提起韩凛,也才会被隋丽芳蒙骗那么久。
说到底,父子俩闹到如今的地步,除了隋丽芳搞鬼,全是他自己不做为的缘故。
韩父心里后悔,但如今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挽回,或者,还能不能挽回。
隋丽芳只在娘家呆了一天,就气冲冲地跑了回来,当然她是一个人回来,回来吵架还是不要带孩子为好。
可惜韩父不跟她吵,随她闹腾,反正存折是别想了。
隋丽芳怎么肯依,以后韩父退下去,这里的房子车子都是要交还给组织的,她能握在手里的,也就只有这些钱里,而最让隋丽芳心痛的,就是韩父那张退休补贴的存折,那里头的钱才是家里的大头。
从嫁给韩父的那一天起,隋丽芳就再没有工作挣过一分钱,生儿育女当了半辈子的家庭主妇,最骄傲的就是这个家完全是由她管着的。
怎么受得了权利被夺回的痛快,可惜她无论怎么闹都没有用。
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韩父挣回来的,还有一部分隋丽芳没敢说,那是韩凛送回来的贵重药材换成的钱。
她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娘家送的,像比较贵重的药材,除了偷偷收起来以防不时之需,剩下的都是拿去卖了。
别看她当着首长夫人多风光,日子也只是比一般家庭好一些而已,韩父别的方面不提,作风这一块却管得很严,她就真只是个普通的首长夫人而已,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当然也没什么钱。
这么多年,她也就在给隋海英调动时,托了些关系。
“你想干什么,你把钱都收走了,你让我们母子几个怎么办?”隋丽芳哭成了个泪人,“你想要把钱全部给韩凛吗?凭什么?他拿了家里的房子还不够?”
是了,以后家里的车子房子都得交还给组织,可韩凛好歹还有一所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