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审极其重要,每年大部分被刷下来的新兵,都是因为政审的原因,和政审同时进行的是预备役家访工作。
“燕妮,燕妮!”王秋果挎着竹篮在娄家院外扬手。
把娄燕妮喊出来后,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听说上面的人下来家访了,就在隔壁大队,明天估计就得来我们大队了,你跟我去看看不?”
王秋果是娄燕妮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两人关系最好,以前一起上学,现在一起上工,见娄燕妮皱着眉头在考虑,赶紧捅了捅她。
“你别想了,咱们去看看,听听人解放军怎么问,别人又是怎么回的,明天轮到靖平哥的时候,也有个底不是。”
娄燕妮本就有些意动,闻言也不纠结了,跑进屋里拿了草帽和竹篮,准备回家的路上扯些猪草。
冲坐在堂屋搓草绳的娄靖平招呼了一声,就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家门。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往隔壁生产队跑,很快就到了那家人家,可惜,人家院子里,家访的军人和来看热闹的人都坐好了,看样子已经开始有一会了,她们俩现在进去,显得有些突兀。
而且除了院里坐着的,院门口还有好些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子,压根就没有她们姐俩下脚的地,这估计是整个生产队闲着的人都来了。
她们这里,大部分人家都有个土墙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墙不高,踩着砖头就能看到里头。
姐妹俩爬上墙头的时候,主人家正热情地给来围观的人散糖倒茶,最中间的条凳上,两个穿军装的人,一个问一个记,他们对面是应征新兵的男青年及其家里说得上话的父叔辈的长辈们。
两个穿军装的青年都长得挺俊的,尤其是负责问话的那个,剑眉星目,眉眼神色中透露出的严肃,远远地就让娄燕妮两人感觉到了极重的压力,更别说站在人群里正在接受家访的青年了。
“狗怂,怎么说话都不会说了,平时不是挺能的吗!”王秋果趴在墙头,看着男青年拘谨得微微发抖的样子着急不已。“这有什么好怕的,人首长怎么问他就怎么回不就成了。”
娄燕妮看了眼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回话的王秋果,突然回过神来,她记得秋果年初家里介绍处了个对象就是隔壁大队的,难不成就是这位?
难怪今天王秋果和平时不一样,头发梳得溜光,衣上的衣服也是新的,明显是好好收拾过才出门的,她因为心急,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就嫌弃上了?等嫁给人了你可怎么办。”
“我才没有嫌弃……哎!你个臭妮子,笑话我是吧!”王秋果愣了愣,突然小脸爆红,羞恼地推了娄燕妮一把。
两人都忘了自己在干什么,本来就是四只脚踮在一块砖石上,这么一推,娄燕妮立马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
“啪!”地一声。
娄燕妮四脚朝天摔在地上,整个人都摔得有些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还是王秋果手忙脚乱地跳下砖石,把她扶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不过转瞬,整张脸跟猴子屁股似地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