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赶紧把衣裳换了!”崔芳宜几乎是破门而入冲进季攸宁的房间,旋风似的把她的女装一把抱到厨房。
叶妈妈和鱼叶相互抱着站在院中,实在不知该做什么。
季攸宁不紧不慢的抱着一堆女装出来,问道:“娘,从前你不是恨不得我不穿男装吗,怎么今天要把衣裙都烧了?”
崔芳宜看也不看直接把衣裳丢进火堆,说一会儿再解释。这时大门嘭嘭嘭作响,崔芳宜吓了一跳顾不上说话一把将衣裳全塞进灶里。
叶妈妈开门,一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站在门前,身后跟着好些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叶妈妈是清河崔氏的家生子,年轻时见过大场面,遂镇定道:“大人有事吗?”
洪忱道:“查访,请行个方便。”
这么不客气,而且很有威严。叶妈妈想该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忙侧身对着院里道:“夫人,是锦衣卫的大人。”
崔芳宜一把将季攸宁推进房间,“娘没叫你不准出来!”说罢整理好稍乱的鬓发款款出来,笑道:“既是锦衣卫的大人,想必有大案子要查,咱们就配合吧。”
洪忱看见崔氏的第一眼,偏头问身后的锦衣卫:“对的上?”
锦衣卫道:“画像是清河崔家早些年请画师画的,神韵有七分像但容貌只有三分像……属下也是费尽心思才从史馆拿出来的,过了十多年容貌多变,只有这神韵有几分相似。”
“神韵相似么。”洪忱眯着眼看向崔芳宜恭敬的说道:“请问夫人可有见过刘明义一家人?若提供线索,本官自有重谢。”
此次来的首要目的是先抓到刘明义,然后再谈季家的其他人。洪忱在院中逡巡片刻,只看见一个老妈子带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娃娃。
崔芳宜道:“禀大人,刘明义家住在东庄靠西,榆花街在东庄以东,怎能看得见呢。”
洪忱抬手,身后的锦衣卫鱼贯而入分向各个房间搜查。
“大家都小心点别碰坏了夫人的东西,如有违背本官取他性命。”他神态自若的继续和崔氏交谈,“听说夫人尚有一女,怎么不见在家?”
“大人怕是记错了,民妇无女但有一子。”崔芳宜瞥见厨房的火苗已经熄灭,松了口气。
“难不成相处多年的左邻右舍也会说谎?”洪忱滚着手中的两个铁丸摩擦出咯咯的声响,“查查房间是否有姑娘的衣裳。”
鱼叶紧紧攥着叶妈妈的手,低声唤叶妈妈。叶妈妈则是搂她到怀中不让她看这样杂乱的场面,心里捏着一把汗。“不怕不怕,有夫人在呢。”
锦衣卫在屋里翻箱倒柜,虽然没有弄出很大的响动,更没有损坏东西,但一切都很凌乱是肯定的。
“大人,屋子里只有公子的衣裳,不见女装。”
洪忱也有些疑惑,扭头问身后的锦衣卫。“你不是说查到季博昭有一个女儿吗,怎么会变成公子?怎么办事的。”
锦衣卫埋头惭道:“这也是两年前查到的消息,当时京中不是出了乱子嘛,属下当时也被调走了……县衙的官籍不是我等能轻易靠近的,所以他到底有无子女或子女是什么人,属下也是瞎子摸象。”
过了一会儿锦衣卫又道:“可不管是男是女,上面都吩咐要抓的。大人何必问得如此清楚?”
“你啊机灵是机灵,但不聪明。”洪忱看着将来要接替自己位置的锦衣卫,耐心道:“要在榆花庄找一个女孩子很容易,但要找男孩子就是大海捞针。男孩子哪里都敢去哪里都敢藏,但是女孩子胆小决计不会跑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