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庄长蒲高才家么。”
季攸宁顿时气红了脸:“竟然是他家!”
怪不得昨晚镇庄宝树被劈成一堆炭,蒲高才不去找失职之人,反倒找上她家。
他不是不去找,是压根儿就不想!
崔芳宜拉住苟代:“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苟代笑呵呵的,心想老大也没让我说,就只好对不起干娘了。
“干娘,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诶,厨房里怎么冒烟了!”
崔芳宜这才想起火上还放着蒸笼,飞速的跑开了。
“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季攸宁鬼使神差的一笑。
能怎么办,别人怎么把这个炮弹丢给她,她就怎么丢回去!
……
月黑风高,村口的镇庄宝树下,徘徊着两个黑影。
“老大,咱们这样能成功吗?”
“我出手什么时候失败过!少废话,赶紧挖,挖完了请你吃糖。”
“喔,我挖完了,老大你呢?”
“……”
季攸宁优哉游哉的掏出自备的干粮,一口一口的吃着。
苟代看得直流口水:“老大,一口,就一口。”
麻淡,早知道就不挖这么快了。呜呜呜……
宁子这个小气鬼,他不就说了一句话,她竟然把铲子丢给他,还理直气壮的叫他做苦力!
好容易挖完了季攸宁面前的小坑,苟代一屁股坐下。
“宁子,快快快,累死个人了。”
季攸宁丢给他一个包子,跟着坐下,含糊不清道:“纸带了没?”
苟代利索的掏出一沓纸。
她一把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个大概。
蒲高才这字,忒丑!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她。
倒是甄家老爷的字,勉勉强强过得去。但落笔的力道总是一轻一重,怕是随心情乱写的。
这两人能结成姻亲,且能把关系维持得如此牢固,估计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苟代咬着包子,伸过来一直油乎乎的手。
她“啪”拍过去:“小心点!”
“老大,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字写成这样,你还能模仿?”
季攸宁咬牙切齿:“七七八八吧。”
她爹在朝廷里是干文书工作的,模仿字迹什么的,也教过她一点。
“可是咱们模仿了庄长和甄家老爷的字,有啥用?”
季攸宁拍拍自己带来的木牌,笑得一口大白牙藏都藏不住。
苟代一头冷汗:“老大,你想给他们立碑啊!”
他竖起大拇指,投来十分钦佩的目光。
“老大这招,真是够绝,够狠!”
季攸宁“啪”打在他头上:
“瞎想什么!我这么善良的人,会干这种恶毒的事情?”
从怀里掏出毛笔,季攸宁往地上的水洼里蘸了蘸。
“火呢,赶快照亮!”
苟代后知后觉的掏出火折子,凑了过去。
季攸宁先仿照着蒲高才的字迹,在木牌上试着写了一个“宝”字。
不错,很顺手。
很快,她就写完了一块牌子。
“宝树非我管,蒲高才……”
苟代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念。
绝了,真是绝了!
宁子写的字,简直和纸上的一毛一样!
他赶紧催促道:“老大,你赶快写,咱们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