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家到这里,这条路我娘少说也走了十多年,怎么会有危险?”
项擎右手拿起木牌,“砰”打进土坑里,随后用脚把泥土推到中间。
最后使劲踩了几下!
季攸宁惊异的瞪大了双眼,对那只孔武有力的手很是喜欢。
“你们娘俩,在榆花庄过得很不好么?”
项擎拿起第二块,就要动手。
季攸宁连忙去抢,自己动起手来埋。“岂止是不好,是非常不好!”
“我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庄子里的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可没少欺负我们。
爹是个四品官又怎么样?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
何况这儿住的,都是些心智开化不完全的村民!我爹的官衔再大,也镇不住他们。”
“没想过离开这里,去京城吗?”
季攸宁学着他的样子,用脚推土。
“想过,但是爹说京城不安全。我和娘若是去了京城,以后想走也走不掉。”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对项擎说了这么多。
“好了!”季攸宁催他站到远处:“我清理一下现场,免得被他们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项擎想到白日里听见的话,说道:“县里来的人,我认识。”
季攸宁手一顿,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和县里要来的官,蛇鼠一窝?
“你别误会,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只是碰巧,他们想要我的命,以及某样东西。”
东西?
她记得项擎来的时候,身上只有那块和爹的一模一样的玉牌,
以及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小瓷盅。
“有些事情,我目前不能告诉你和你娘。但你要相信此刻我说的每一句话!”
信你?季攸宁瘪嘴。
信你还不如信苟代,来得还实在。
“县官除了寻我,还要抓走你和你娘!所以我才不让你娘深夜出门,以防那些人提前到这里,暗中抓走她!”
编,你继续编!
“你拿什么证明县官是来抓我和我娘?我们犯了什么罪?还有,你到底是谁?”
季攸宁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她和他非亲非故,凭他说和爹是师徒,就想让她相信。
她榆花庄的大姐大,看着这么好糊弄的吗?
项擎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暂且不逼她。
“县官来之后,我自会让你相信的!至于我的身份问题,我坦白……”
他沉吟道:“我真的是季大人的徒弟。”
“呱呱呱!”
这道突如其来的呱声,吓了季攸宁一跳。
“什么鬼东西!”
项擎沉着脸,貌似不大高兴,从肩上取下什么东西。
“它是我养的小东西,方才睡醒了。”
季攸宁小步过去一看。
是一只翠绿色白肚皮的青蛙,半眯着眼,有点蔑视人的意思。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一只蛙瞧不起过,顿时来气了。
“小不点,来给姐叫一声!”
虽然很丢份,但她怎么莫名觉着有点猥琐?
青蛙傲娇的别开脸,一声不吭。
嘿哟呵,你一只蛙还有小情绪了!
她其实有些怕表皮粘乎乎的动物,但此刻一门心思都和蛙杠上了。
哪有心思管这些。
季攸宁伸手戳了戳它的腮帮子:“叫不叫!”
“……”
拿着青蛙的项擎,悄无声息别开脸,笑得很隐蔽。
“你把小不点给我,今晚我非得让它叫一声不可!”
“它叫总裁,是你爹取的名字。”
“不可能,我爹怎么会取这种没有涵养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