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宁远远看去,眼皮一跳!
那不是,萧怀信么!
同样眼皮一跳的还有蒲高才,还吊着一张小脸,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贼杀才!这萧怀信搞什么幺蛾子!
这时,马车后面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轿子,跨出来一人。
一身青色官服,胸前挂一块鸂鶒(xī chì)补子,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蒲高才哚哚哚上前,喉咙里跑出话来:
“威风八面的县官大人,可把您给盼来了!”
县官大人礼节性的回应了一下,快步走到萧怀信的马车前。
“萧老爷何不为我引见、引见?”
季攸宁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一个七品县官,犯得上对一个富户这么客气?
萧怀信开怀一笑:“是我考虑不周,这就为大人介绍。”
在介绍完蒲高才、甄家老爷后,萧怀信不经意间瞥到了季攸宁。
这孩子这么喜欢凑热闹啊!
“大人,你看村民们是不是……”
县官大人恍然大悟,连连抬手:“都请起,我不过是来瞻仰瞻仰宝树,怎么搞这样大的排场?”
蒲高才门牙漏风:“嘚嘚嘚!瞧我这记性,
竟然忘了请大人看看榆花庄的镇庄宝树。该打该打!”
季攸宁埋头一笑,总算要去看树了。
庄长可千万,要吓傻眼了才好。不然她一番心思,不就白费了么。
蒲高才领着县官去往宝树的位置。
萧怀信落在后方,朝她招手:“攸宁,你过来!”
“萧叔叔,你怎么和县官一起来了?”
她在榆花庄虽然四面楚歌,好在还有些对她不错的人,萧怀信算一个。
不过因为李姨娘、萧云舒的关系,她一直刻意远离着萧怀信。
不是她恨屋及乌,实在是那母女俩太讨人恨!
以致于每每看到萧怀信,她总会生出一种哀其不幸的感觉。
萧怀信从怀中变出一盒首饰:“送你的,拿好!”
怎么又是首饰?
“萧叔叔,这个东西恐怕萧云舒更喜欢,你拿回去吧。”
忽然,她看到他腰间别了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要不你把这个,送我?”
萧怀信低头一看,自己腰间别了一把短匕。
虽然女孩子动刀动枪的不大好看,但有个东西防身总是不错的。
萧怀信解下短匕:“拿去!”
季攸宁接过来,手一沉,欣喜若狂!
这个可比首饰有用多了。
“哎呀,苍了天啦!哪家野孩子没规矩,跑来亵渎宝树啦!”
蒲高才杀猪般的声音大老远传来。
萧怀信不得已暂时和季攸宁分开,前去看看情况。
蒲高才气得上蹿下跳,但顾及到县官在此,只得憋着。
哪个直娘贼敢这么戏弄他,找到了叫他好看!
“这……”
萧怀信没想到自己才出门一个月,宝树就成了两截黑乎乎的炭。
而庄长到这个时候,仍没有解释过半句。
“宝树非我管,蒲高才书!”
“高才非我亲,甄老爷留!”
县官大人指着倒塌的宝树前,立着的两块木牌:“蒲庄长,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诶哟,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苟代跳出来说道:
“宝树非我管,意思是咱们榆花庄的宝树被雷劈了,和庄长半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