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哪一年?”
季攸宁醒来之后,茫然的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鱼叶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季攸宁,姐儿莫不是傻了,撞到缸子上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夫人,姐儿醒了,可是……”
季攸宁的目光追随着鱼叶小跑出去的身影,神情不停的变换。
很快,屋子里涌入一堆相干和不相干的人,原本安静的屋子顿时热闹起来。
崔芳宜疾步到床前,杏眼红肿,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几道泪痕。“攸宁,你总算是醒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办……”
“娘……”季攸宁忽然摸向自己的嗓子,双眼睁大,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脆?
还有面前的这些人,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们是不存在的,可是她却能够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
太奇怪了!
“呃……”季攸宁捂住脑袋,双眉紧蹙,头痛欲裂。
她下意识的喊道:“娘,好痛……”
身体的本能不会骗人,她能够这么顺畅的喊崔芳宜一声“娘”,意味着之前种种记忆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主任说过带着任务回到古代,运气好的能穿到成年人的身上,点背的就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胎穿!
按道理穿到成年人身上,她会和原来的宿主产生生理上的排斥反应。但是到此刻,这具身体一直毫无动静。
说明什么?她被幸运女神丢弃到了荒郊野外,只能胎穿……
她在卫国生活了十三年,是真的。管崔芳宜叫娘,有一个四品翰林学士的爹也是真的,她被榆花庄的人当成小霸王一样敬畏着,也是真的!
季攸宁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胎穿有个麻烦……原有的记忆被存档,等到特定时候才能被提取。
可见因为救芽芽砸到缸子上,砸回了从前的记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项擎见季攸宁一言不发,又见她脸上闪过多种不同的情绪,问道:“师妹,头还痛否?”
崔芳宜身为母亲,急得焦头烂额:“是啊,攸宁你哪里不舒服,娘再请俞大夫给你看看。”
“娘,我没事,痛一会儿就过去了。看把你着急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活不长了。”
崔芳宜朝地上呸了三下,又用脚碾了碾道:“不准瞎说。”
苟代抱着熟睡的芽芽上来道:“老大你可不要小瞧了干娘,我从没见过哪个当娘的有干娘这样的气魄。”
想起崔芳宜救季攸宁时娴熟的手法,若不是常年来往,苟代都要怀疑干娘是医女了。
“是么?”
苟代连连点头:“大毛二毛三毛都瞧见了,干娘做的那叫一个顺手,比俞大夫收的女学徒还厉害!”
季攸宁见过俞大夫的女学徒,治病救人很得俞大夫的真传。娘救人的技术竟然能和上等的医女相比?
崔芳宜以季攸宁刚醒为由,将一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苟代正想绘声绘色的将她就老大的过程讲述一遍,没成想被干娘给阻挠了。
“苟哥,崔姨怎的不让我们讲呢?”
大毛他们几个站在季攸宁房间外的窗台下,窃窃私语。
苟代表示不知:“也许干娘害羞吧,娘救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干娘不喜欢咱们说,咱们就不说了。”
二毛接话道:“苟哥,我记得当时崔姨突然变出了一种咱们从没见过的药粉,起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