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气得大口大口喘气:“孽障啊孽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担心季攸宁还会动手打人,被打怕了的吴氏赶紧拉着季永麟出去。
季文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季老太太则是守着季文枢哭哭啼啼。
人群里突然挤进来一人,季老太太忙上去问:“怎么样,县官大人来了吗?”
“没呢,县官大人今日与萧家老爷出去游山玩水,不在府中。”
季老太太的脸白了一层,颤着声又问:“那李姨娘在家么?”
“也不在呢,徐夫人家办了赏花宴,李姨娘带着舒姑娘前去赴宴……”
季老太太的脑中顿时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庄长蒲高才在她昏迷那天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改了主意。她好说歹说,蒲高才愣是不再帮她的忙。
眼下县官不在,两个会搞事情的李姨娘和萧云舒也不在,她还能指望谁?
季攸宁大步走到季文枢身边,狠狠的踢了一脚。
“砸了我家的店,还有脸在店门口明目张胆的睡觉,谁借你的胆子?”
季文枢哎哟一声,飞快的爬起来。“小妮子找死是不是……”
然而看到季攸宁手里握着的匕首,季文枢当即就软了。
“宁子,那一家子在哪,咱们将他们哄出榆花庄去!”齐牛鼻子带着整条东街上的人雄赳赳气昂昂赶来。
街上一片扬尘……
季老太太和吴氏见这种阵仗,嚣张的气势顿时没了踪影。
一整条街的人都来,季攸宁平日到底在做些什么?不是说季攸宁是榆花庄人人喊打的小霸王吗,怎么传闻和事实相差这么远?
季文枢机灵的趴在地上想要钻出去,被季攸宁一脚踩住了衣裳。
“堂叔,砸了店想溜啊?你有本事砸,就得有本事赔啊。老虎不发疯,真把我当病猫看待了?”
季攸宁晃着手里的匕首,不住的在季文枢的脸上比划。
“堂侄女饶命啊……”季文枢哭丧着脸,跪地求饶。
“饶命?”季攸宁呵呵笑了一阵,每一声都似魔音传入季文枢的耳朵。“难道我对你们还不够仁慈?你们每年都要来闹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无理取闹。
我和我娘次次都忍让,贴补你家的家用哪一次少了?可你们呢,真当我家是摇钱树,要多少给多少!是你自己不争气,把给你们的银子送去给别的女人花,怪我咯?”
被当众羞辱,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羞愧难当。但是季文枢他不是一般人啊,该硬气的时候没有丁点气概,不该逞英雄的时候偏偏脑子抽风。
“我出去风流有错啦?男人三妻四妾是应该的,我没把那些女人带回家已经是仁慈了。再说了,我把钱送给谁花,你小娃娃管得着吗?”
这一番说辞激得吴氏火冒三丈,季文枢风流她忍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要脸的承认,吴氏怎么可能厚脸皮咽得下这口气。
“姓季的,你长脸了是吧……你也不想想那些花天酒地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你还想纳妾……好,咱们的日子也别过了。”
吴氏一边擦拭嘴里的血,一边拉着季永麟。“孩子跟你肯定成不了气候,我带回娘家去养!”
季老太太没想到被季攸宁这么一闹,儿媳妇竟然要闹着和儿子和离,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