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霍特普把揉成一团的草纸接过来,动作轻缓的仔细铺好,用红色的颜料进行批复,
“派遣卫兵对供货商进行指责,对城中的其他商户调研,选择肉质最好的接替。”
“殿下,这你都能忍?”
看着少年平静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写着可有可无的批复,这种事,是个人都知道怎么做,他巴布尔只会拿这种屁事来烦殿下!
更让图特摩斯感到生气的是,殿下不仅不生气,还真的当做一桩事情认真答复,常常为这种小事忙碌到深夜!
“没什么不能忍的,他敢这么送,我当然要好好回复。”
阿蒙霍特普回答的云淡风轻,图特摩斯却沉不住气了,
“那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就这么跟巴布尔耗着?北方还有别的军营要巡视,这次要是被他得逞,尝到甜头,再传扬出去,下一个军营又会怎么做?长此以往殿下在北方还有没有威信可言?
“殿下!散兵来袭!城外的驻防已经被侵扰了!”
军帐再一次被人掀起,图特摩斯的亲卫跑了进来,看得出来跑的很急,气喘吁吁。
“慢慢说,巴布尔怎么行事?”
阿蒙霍特普抬头看他,语气并不见着急。
“巴布尔将军什么都没做,只让防军驱逐,并不允许追击。”
卫兵思忖了一下,如实回禀。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蒙霍特普不甚在意的说道。
卫兵有点发愣,殿下他都不生气吗?不是应该去找巴布尔说个清楚吗?
但看着自家将军和殿下都没有说什么,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卫兵的身影消失在军帐后,图特摩斯回头看着阿蒙霍特普,若有所思。
“殿下?您是要?”
他心中明白,殿下一直等待的机会,到了。
阿蒙霍特普露出一抹笑,轻轻点了点头,两个好友目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事,一次奏效,那两次,三次呢?
散兵们一次侵扰没有受到惩罚,他们吃到甜头,就会去第二次,第三次,就会被慢慢养大了胃口。
总有一天只是简单的侵袭再也不能满足他们,就会生出更大的事端。
现在的情况,是个有血性的王国男人就不会心甘情愿的忍受,等巴布尔再多下几次类似的命令,他在塔尼斯军营拥有的威信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阿蒙霍特普一声令下,再施以正确的政策,所有的士兵都会归拢到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他的羽毛,为他增添一份实力。
虽说这样一来王国的兵力也会有所损伤,但是不忠于自己的军人,不要也罢。
手指在桌面上点了几点,他拿起托盘里的另一份草纸卷。
封条上印着的并不是巴布尔的徽记,而是来自孟菲斯,阿蒙霍特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孟菲斯有哥哥坐镇,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能让守军越过哥哥直接给自己发信?
草纸卷在手里一寸寸展开,阿蒙霍特普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怎么了?殿下?”
图特摩斯凑了过来,出声问,殿下自从来了塔尼斯还从未露出过这种表情,他看向桌面拆下来的封条,心中一紧,
是孟菲斯,孟菲斯出事了?
“信上说了什么?”
他急切的问道,图特摩斯跟随赛帕尔的时间不短,如果孟菲斯出了什么事,那赛帕尔殿下?
“是孟菲斯行宫的侍卫长,沙巴卡发来的信件,他说在城中发现了疑似是喜克索斯人的男人。”